参加完婚礼,回家的马车上,她有几分困倦,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六月,最大的事情便是兄长的婚礼,如今这件事完成了,她心里便少了一个牵挂。

    如今,只剩下……

    她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绣山水云纹的长衫,以碧玉束发,几许乌丝垂下拂过白璧无瑕的脸颊,越发显得霁月清风般好看。

    他眼眸微垂,睫毛浓密纤长,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了多少酒?”她问。

    “没有,就一杯。”他抬眼,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抱在怀中。

    她去看他的脸,他笑着勾了勾她的下巴,挑眉道:“怎么,不信?”

    秦桑知道,若是他多喝了酒脸就红了,他酒量并不算好。

    现在他的脸色很白,应该是没喝多少酒,何况他身上也没什么酒气。

    “信,夫君说的话我为何不信?”她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眨眼的看着他。

    看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司兰烨扬起了唇角,戏谑道:“别这么看着我,你要是再这样看着我,我就亲你了……”

    “那……就亲吧……”她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恬不知耻的样子。

    司兰烨的手指刮过她的脸颊:“娘子脸皮越来越厚了?”

    “糊了几层米浆糊了。”她回答的十分诚恳。

    司兰烨哈哈大笑,低头便亲了亲她的脸,道:“米浆糊的味道是甜的。”

    秦桑靠在他的怀中,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头似蹙微蹙,有几分忧愁。

    她很担心,因为六月来了,而六月十五正是第三次用药的时候。

    上辈子,她见过三年后的他,可是所谓关心则乱,这辈子是否会有什么变化,是否他会继续活下一个三年?她没有把握,她也想象不到,到时候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件事一直悬在她的心上,她一直努力不去想,但大哥的婚事过后,这件事便越来越近,好似一把悬在头顶的剑,慢慢的下垂,她不得不直面。

    司兰烨似乎察觉到她沉默之中的心事,抚了抚她的头顶,道:“傻丫头,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吗?”她伏在他怀中嘟囔着。

    “是,我说没事就没事。”他语气笃定,手掌轻轻按在了她的肩头,仿佛要给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