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飞不懂林枭的话是什么意思,刚想要继续追问,就看见齐陵淡淡地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顿时又将所有的问题都给咽回了肚子,闷头跟在两个人身后走着,也难得的让林枭再次清静下来。

    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他们三个人进山的时候并未提前做好什么准备,而囚龙山上的地形复杂,林多树密,之前他们还担心要如何除去,然而林枭走在前头,并没有半分慌张,脚步坚定,目标明确,就仿佛知道出路一样。

    童飞目光闪了闪,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果然见前方的路逐渐变得开阔起来,可他这一路上也没有看见什么记号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林枭是如何寻得的路,对此心中暗暗惊奇。

    见他不再多话,齐陵冷哼了一声,目光不经意地朝天空瞥了一眼,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白点在距离他们不近不远的地方盘旋,微微压了压唇角,自然不会主动告诉童飞小白的事情。

    三个人虽然没有骑马,但是速度不慢,小半天的功夫便从兜兜转转的囚龙山中走了出来。

    在踏出山脉的那一刻,童飞回过头看了看,只见后面的囚龙山像是鬼斧神工的雪雕一般,白霜重重,树影交叠,而他们走过来的痕迹也慢慢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马没了。”

    童飞毫无意外地看见之前拴住马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心里头清楚,这是有人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山,可他们在山中待了这么些时日都没看见人影,足以看出这囚龙山里面何其复杂。

    也许进去的那些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看见了。

    “先找个最近的客栈安顿下来,估计很快便有人来找咱们了。”林枭对此也似乎意料之内,并未有什么别的表示,只不过走路的速度比在山里更快了几分。

    童飞苦着脸问道:“是你的人还是他们的?”

    林枭快步走着,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转过头看他:“你说呢?”

    童飞面上的苦涩几乎要溢了出来,这次倒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也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天黑之前,林枭等人再次赶回了之前住宿的客栈之内,童飞舍命求宝,没想到却拿到了这么一件无用的东西,反倒招惹了无穷祸患,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只和另外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去房间休息了。

    林枭带着齐陵开了一间上房,两人先是吃了些热乎的饭菜,又叫伙计送来了热水洗去这些天的风尘,这才觉得身子清爽暖和了不少,终于缓解了这些天的疲累。

    林枭比齐陵先洗完,因为齐陵还在里头,他便独自坐在里屋当中重新翻看着手里头那本残缺不全的天衍道书,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看了半晌之后,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那书页的材质,确定就是普通的纸张,并没有什么隐藏的线索,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刚要将东西收起来,目光无意间却落在了那包着书卷的半卷白纱之上,林枭目光微动,手指在那白色的薄纱上捻了捻,眸色暗沉,默不作声地将此物小心地收了起来,反而将那半卷天衍道书随意地丢在一旁。

    就在这时,齐陵带着一身水汽从外屋走了进来,手里抱着刚刚换下来的衣服,而脖子上则挂着一条白色的大布巾,上半身就那样暴露在空气当中,下面则套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腰身劲瘦,双腿格外修长。

    林枭听见动静抬起头瞄了一眼,只觉得有股火气腾地就从身体中冒了出来,烧的他耳后阵阵发烫,连忙慌乱地低下了头。

    “已经入冬了,怎么不穿好衣服就跑出来?”

    他转过身又将扔到一旁的天衍道书给抓了过来,只不过根本就没看上面写的东西,目光闪烁,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奇怪的暗哑。

    齐陵低低地唔了一声,对此毫无察觉,随意地用脖子上的布巾擦了擦发梢滴落下的水,转过身去翻找自己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