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一招手,叫过来了另一个老手,依然是那翻嘱咐。

    这老手也是点头,“好!”一个别的字也不说,转身欲走。

    “哎!”击征也叫住了他,扭身去招第三个人,却见这些个站在杀手外圈的老手们一个个躬身拱手,“我们的意见都与大姐一致!”

    击征憋着笑挑了挑眉毛,一扬手,又指向了她叫出的头一个老手,“速去速回。”这老手连连点头,转身钻进了密林,前往通知杨刃了。

    王响返回到了击征的身边,他悻悻一笑,道“你说的不假,他果真是假金勿。”王响说完,扭头瞧向了场中的金勿,暗骂道,“今天你金勿待我如此,我没什么好回敬的,只好在明天给你上一柱香!”

    这王响想到此处,正是有了杀人的心!他王响混到这个高位上,手中的血不知沾了多少,再杀一个他本也不惧。但之前他杀心起时,没有妄动,恰因为他有了忧心。他担忧的是这金勿本是杀手组织的骨干精英,此人之死,组织内部一定会多番调查,以期报仇。

    而杀手组织内部更有铁律,内部的骨干精英自相残杀,便是胜者,也该当为负者陪葬!所以他之前想让金勿死,却未必真有那胆量。但当前的情形却又有不同了,首先金勿杀死了同伴,单这一条,王响不作上报而处以私刑将金勿斩杀,上头怪罪,却也不过是一些小责罚。

    其次这金勿方才的表现,犯了众怒,金勿险些杀死了在场的百人之众,这虽是威力强劲,但金勿既有此心,也当诛灭!最后,是此番站在王响一边的,还有这百十来个杀手,一旦金勿身死,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逃不开干系,而杀手组织铁律虽严,却法不责众,所以王响自当无恙!

    王响的眸中冷光一闪,伸出手来,就待一声号令,让众人蜂拥而上把这金勿连同那丹歌一块儿灭了!但他伸出的手臂却很快被击征攥住了。击征将王响的胳膊一扯,问道“师父,你要做什么?”

    王响扭身看了击征一眼,目中满是猜疑,说道“你不懂么?这金勿是假,该当杀死!”

    击征摇了摇头,“既然这金勿是假,就当把他俘获,交给真正的金勿发落!金勿可是特意交代过,须让他给这些人最后一击,这些人必须死在他的手中。”

    王响一瞪击征,按下声来,“你真不懂假不懂?!”他也不把话说得太明了,毕竟他要的是这种真假难辨之际,将金勿糊里糊涂地杀了。那样回到了杀手组织,还能以众人错认金勿为假的理由为众人脱罪,各人的责罚都能轻些。

    击征怎会不懂?!话不能挑明了说,她自也知道其中因由,而杀死金勿,她其实也没有任何意见。唯独一条,这金勿死,就要连累丹歌也得死,她不容丹歌死,于是也只好保住了金勿。

    击征道“师父,你高位上坐多了,忘了这些小人之心啊!你话不能挑明,无外乎想糊里糊涂的杀了金勿,可你装着糊里糊涂,别人的糊里糊涂也不是真的。你的糊里糊涂是为杀人,别人杀人后也清醒着呢!”

    击征说着悄然朝四面一指,道“法不责众自不必多说,可象征性的惩罚组织一定会有的。罚没一些赏金,降低杀手等级,对于组织都只是一句话的事儿,这样的惩罚既能立威,又对组织无害。可这样的惩罚落在这些扣扣搜搜的杀手身上,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呢?

    “他们完可以把你一个,或者把你和我两个供出来,然后把他自己择出去,一个两个不要紧,十个八个也没事儿,那要是过了半数呢?那是不是我们的罪名被这些人给搞实了?到时候咱俩顶了大头,他们可毫无损失。你瞧瞧这一伙人,这样的人应当不在少数吧?”

    王响闻言,立刻四面里瞧了瞧,经击征这么一说,他看这些人个个都是尖嘴猴腮的财迷样子,没一个能信得过的!他心内有了计较,击征所言不差,如果贸然支使这些人杀了金勿,到清算的时候,一个个就把自己择出去了,那他可就要担大头。

    而这大头就未必是罚没赏金那么简单,很可能是要受刑的!王响想到这里,绝了杀死金勿的心思,他看向了击征,此刻他没有妙招,只能看这个他其实也不怎么信得过的徒弟了,“那你说怎么办?”

    击征道“杀是不可能杀了。这些个蠢猪功夫手段实在平平,金钱计较上可有一套!金勿又以逃跑闻名,这些人都未必能阻止了金勿逃跑。”

    “那他当前怎么不跑呢?看他的忧色,他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失了众人的信任。”王响问道。

    击征悄然一指丹歌,“关节在那里,只要丹歌在,那这金勿就不会逃!金勿这一路以来,不都是给丹歌演戏么?我们捏住了丹歌,就捏住了金勿。我们于是就能顺理成章地将两人都控制住了,然后我们一众人等把他们押解到了酒店等处,将他们关押起来。

    “到夜半更深,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将这两人一处置,不就好了?!而这些杀手来自于十二个不同的小支队,我们把这些支队的队长凑个七八个,让他们一起去叫金勿。

    “他们将金勿的死亡现场撞破,我们就说是他们杀的,他们百口莫辩。之后我们反替他们隐瞒,如此他们就是将把柄落在了我们手中,倒时看他们哪个敢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