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牢房并不大,赵榛没有随便抓人的习惯,许多牢笼闲置着。

    现在基本上完全用来伺候秦桧一家。

    赵榛穿着素净的常服,当他在牢房中穿行的时候,牢房中的秦桧一家只道是某个达官贵人,并没有认出赵榛的身份。

    尤其是赵榛走入了最里面,秦桧的关押处时,后者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没敢确认。

    “陛下亲自,还不行礼。”

    直到丘庚发话,秦桧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跪到赵榛的面前,山呼万岁。

    束缚的脚镣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起来吧。”赵榛冷眼说道。

    “草民无罪,陛下为何要羁押草民至此。”秦桧现在冷汗直流,直到现在他还没搞懂为何在如此突兀的情况下,把他抓起来,就好像没有做过前戏直接进入主题,那实在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赵榛俯视着秦桧,后者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是在想不到自己哪里激怒了赵榛,竟然会如此对待他。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但起码让他伴一下再考虑被吃掉的问题,他这还没伴就被干掉,到底是怎么个事情。

    亲兵给赵榛搬了个椅子,赵榛便很随意的坐下,打量着秦桧。

    那是一个个子不算高,身材有些瘦的中年男人,三角眼,山羊胡下,皮肤白皙,肤若凝脂,总觉得那外表之下,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但是秦桧那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的本性。

    秦桧其实和汪精卫很像,年轻时初生牛犊不怕虎,成熟了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民族大义根本就是屁,只有自己的得失才是最重要的。

    “为何,父皇未归,长兄未归,孙傅和何栗为归,偏偏你就安全的返回来了?”赵榛问道,直击秦桧的内心。

    但这样的问题,秦桧早已回答和润色了许多次,信手拈来。“金人押草民的半路上,草民杀金兵,从而得脱。”

    “哦?”赵榛挑了挑眉毛,露出很有意思的样子。“你一个人?”

    “呜,对。”秦桧想了想回答道,就他一个人回来,金人也没可能给他配置随从,说和其他人一起干掉金兵反而会没法圆过去。

    “金兵几个人?”

    “三,五个。”

    “三个还是五个?”赵榛问道。

    “三个,三个。”秦桧连忙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