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灼华垂着头,一脸温顺,满眸都放射着诚挚的光:

    “大司马,前夜的事,孤后来想了很久,是孤不对。你是正人君子,是孤越界冒犯了你,你拒绝孤是应该的。孤当时还对你发火,更是不应该。”

    程景宗的步伐僵了一下,一转头,只见她温和地笑了一下,但神情又好似有一丝失落:

    “我向你道歉。不过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骚扰你了。我们就好好的,为国为民,各司其职,一起认真工作。”

    燕灼华清晰地感受到,这话说出口后,程景宗周身的气压仿佛低沉了几度。

    燕灼华垂眸,避免他注意到她眼中难掩的狡猾笑意,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悄声问:

    “你看,行吗?”

    程景宗紧抿着唇:“……”

    沉默了片刻,他喉咙滚了一下,声音清冷低沉,却带了一丝哑:“行。”

    ……

    另一边,季婉约望着阿全告辞离开,脸色难看,问身边的可儿:“你去问问那个人,他到底是怎么善后的?为什么程景宗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既然要和本郡主合作,那他就处理好他的分内之事!”

    可儿欲言又止。

    她想说,主子您在那儿出现,本就不合情理,就算是善后好了,也是会怀疑到您头上的啊!

    可是,转念间,她就想到了主子自从落水被救上来后就不再喜欢被反驳,又想到这段时间善儿靠着吹捧主子,已经越来越得主子信任,隐隐有与她争山头的意思。

    最后,还是将话憋回了肚子里,福身应道:“诺!郡主英明!”

    她和主子从小一起长大,主子一直待她情同姐妹,她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原因被主子厌恶。

    她这条命本就是主子给的,若真出了什么事儿,大不了,她陪着主子一起去死。

    ……

    回到东宫正殿,灼华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明艳乐观,她毫不拘束地咧嘴一笑,向他提议:“今天格外冷些,正殿风吹得有些凉,大司马不介意的话,不如与孤去书房?”

    那样子,潇洒得很,好像已经将前尘种种都彻底放下,没有半点儿心虚或是不自在。

    程景宗点点头,闷闷地没有说话。

    到了书房,灼华取出最新的奏折,严肃地说:“考试先放在最后。南方大雨还在不停地下,淮河水情在更多地区告急,这事儿急,得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