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皮的毯子足够大,但是被缩成一团的她紧紧地缠裹在身上,团成了毛茸茸的一小团,床头柜上还有几颗没吃完的妃子笑,在彩色的琉璃碗里,圆滚滚的白。

    坐在了床上,端详着身畔她安静的睡颜,程景宗眉眼轻垂,长呼了口气。

    她这个样子,真像一只小狐妖。

    突然,哑然失笑。

    她不就是一只小狐妖吗?

    清醒时魅姿颠倒众生,迷糊时软萌酥化人心。

    乍然回想起来,晚饭前,他正要对她说一句话,却被突然杀出来的阿全和泡芙和打断了。

    想到这儿,他剑眉紧缩,神情有些郁闷。

    要他说,阿全被罚的,一点儿都不冤枉。

    轻轻起身,看了看盥洗轩的方向,程景宗想了想,只是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沐浴的放水声太响了

    从盥洗室出来,他给她倒了一壶水放在床头。

    他记得——

    以前,她半夜醒来渴了,却往往不忍心叫醒坐在床帐外守夜的宫女专门就为她倒一杯水,是以每临睡前都会倒一壶水就放在床头,以备不时之需。

    月光,悄悄爬上了枝头树梢,清清冷冷的,却暗含着无尽的缠绵与温柔。

    程景宗伸出手,却停留在离她一寸远的地方,好似轻抚着她的脸颊与轮廓。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

    卿卿,晚安。

    ……

    第二日清晨,朝阳带着不可阻挡的蓬勃生气,透过层层帘帐,打在燕灼华的脸上。

    燕灼华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舔了舔干涩的唇,咂咂嘴,伸手至床头去。

    打开银壶壶盖,确认壶没有变黑的迹象,她直接壶嘴对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

    清醒了许多,她开始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