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除夕夜已接近尾声。

    泡芙搀着身心俱疲的松露回去休息了,桃夭殿里,一下子空旷了许多。

    裴睿深深望了一眼殿内两人,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的任务,是要将季婉约和玉液一同押去大牢。

    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燕灼华也平静下来。

    她微微一笑:“今日多谢你了。”

    程景宗一手背后,紧紧攥着半枚虎符,声音生涩:“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他启了启唇,又再次阖上。

    在刚才的事情发生后,整殿内的气压都格外得低沉,让他有些踌躇该如何开口。

    于是,燕灼华抢占了先机——

    “程景宗,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权势,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抓住我的短处,来欺负我,欺负我身边的人。”

    程景总一肚子想说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眼眸轻垂,动摇而惭愧。

    燕灼华没有放过程景宗的彷徨,踩着他的心尖,喉咙一哽——

    “可是,程景宗,你有能力,让以后没有人敢欺负我,但是你却不肯。”

    那好似无助,却实则算计的沙哑声音,如同一道枷锁,捆绑住程景宗。

    他步履仓皇地走近她,想要抱住她。

    他想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颤巍巍的,执着那半枚虎符,微微抬起——

    其实,从听完苏嬷嬷的讲述后,他就下定了决心——

    天下已然负她,他不能再负她了。

    他启唇,声音黯淡。

    “灼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