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青给她耍起了无赖,荣母又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扶额大口喘着粗气。

    这副孱弱的模样吓到了荣青,立即扶着荣母到塌上躺着。

    待荣母稍微好转后,抓住荣青的手,怒问道

    “我问你,为何帮那荀悠?难不成真如那陈夫人说的那样,你与她……有苟且?”

    荣母仔细观察着荣青的脸色变化,企图在他脸上找到答案。

    只见荣青又是长叹一口气,定定的看着荣母说道

    “母亲,孩儿与那荀悠就像赢丽说的一样,压根都没见过面,何谈男女交往、互生情愫一说?是,君兰是从芳园出来的,自然与荀悠熟识,孩儿也曾托过君兰给荀悠带去一副绣图,那是真的给姑奶奶准备的寿诞礼物,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君兰。”

    荣母狐疑的看向他,又问道

    “那你为何帮她解困?”

    荣青埋头思虑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神情肃然。

    “母亲,孩儿知道你为何为难荀悠,可她何其无辜被你们操纵,若我今日不替她解围,明日,她就是整个嘉陵的笑话。一夜间,众星捧月;一夜间,跌落神坛;不到两月,她不过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怎么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

    荣母愕然的盯着眼前人,好像突然不认识般,明明这依旧是她的儿子啊,可他又何时开始会同情别人了?

    “烨哥儿,为娘可从没见过你以前对谁这么怜惜过。”

    闻言,荣青呆愣了半晌,不禁自问我这是怜惜?

    小心移动目光,正色道

    “孩儿并不是帮荀悠,更主要是帮母亲。”

    “帮我?”荣母诧异。

    荣青点头,说道

    “母亲今日之举无非就是想杀鸡儆猴,顺道将咱们荣家从那漩涡中捞出来。可是荀悠是柳老太太的徒弟,虽说也不过才当几天,但好歹名分在那。母亲这么早就想划清界限,你可曾想过柳家那边如何想?”

    “她们能如何想!本就是她们想将我们荣家拖下水!”

    塌上的人越说越激动,还差点岔气了,荣青赶紧端来茶水,待荣母喝下后,他才又说道

    “那柳家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州台,本来我们荣家是不屑于放在眼里的,可是那柳霄是曲大家的门生;而曲大家不仅是皇后的母亲,更是新法派的领头人;父亲如今在朝堂上如履薄冰、步步为营,防的就是他们。

    如今那件事尚无定论,母亲这个时候这番做派,很容易打草惊蛇,或将激起他们的怒火,到时候父亲在朝堂就更难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