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黄水仙公寓的房东再次打开大门,看到不久前才来找过那个得病j-i|女的家伙。

    伊薇特拉住外面的门把手,阻止她即将送出的一碗闭门羹,顺便递上手指间夹的几枚先令:“抱歉,夫人,我想知道斯穆夫小姐回来了吗?”

    “她还欠着我房租呢,已经好久了,要不是她一直在我这租,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你这点可不够。”房东接过钱,脸色稍缓。

    伊薇特又给了她一些,吝啬的房东才告知,她只知道斯穆夫小姐应该在“工作”,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但至少要凌晨两三点才会回家,如果伊薇特不着急,可以第二天早上再来。

    说了等于没说……

    据说患上梅毒后,每y-i次忄|行为都是剧痛的折磨,伊薇特看过解放前旧上海记述底层女性悲惨遭遇的书,上面写着患病的j-i|女因为太痛苦拒绝接客,被老鸨罚跪碎瓷片。尽管她可以按照房东的建议,趁斯穆夫小姐在家的时候过来拜访,可伊薇特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这样一位可怜的女孩子再遭受一天折磨。

    对了,可以去问问埃迪,他姐姐通常接客的地方在哪里。

    伊薇特连忙打车回到旅店,从男孩口中得到了新月剧院附近大街的答案,又急匆匆乘马车赶往新月剧院。

    此时天色已晚,乌黑的云层洒下细小的雨丝,伊薇特抖了抖毛呢外套上的水珠,从敞篷马车上下来。

    剧院街是繁华的商业街,新月剧院门口,几位披着皮草斗篷的美**子同样从马车上娉婷走下,陆续进入剧院,那些应该是买了特价“季票”的高级交际花,以剧院里的富人为目标招揽生意;而在街道上,好几位衣着轻佻的女子在两旁的店铺下避雨,看到伊薇特路过,都不顾矜持地纷纷向她搭讪。

    “英俊的甜心,想要尝尝我的滋味吗?”

    “这鬼天气真让人难受,只要有一张火热的床和香喷喷的晚餐,今晚我就是你的了,这可是少见的折扣价~”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没人愿意下雨天还在外面揽客。但伊薇特注意到,这里商铺众多,即使在入夜的阴雨中,璀璨的灯火仍然在湿冷的街道中闪烁着暖黄的灯光,敢在这里“工作”的□□至少也是中人之姿,埃迪的姐姐以前的确有可能在这里赚钱,毕竟鲜嫩年幼的少女是男人无法抵御的,但在她患病之后呢?

    伊薇特连忙叫上剧院旁等候的一辆出租马车,又向克莱兰夫人的乐园赶去。

    “你要找底层流莺揽生意的地方?”克莱兰夫人吸着烟杆,疑惑地反问。

    “对,最好是比较黑暗难以辨认容貌的地方,如果有符合的,请帮我在地图上勾出来。”

    “这个找我就对了,没问题。”

    伊薇特拿到克莱兰夫人画好的地图,道了一声谢,又头也不回急匆匆离去。

    雨越下越大了,来到地图上标记的地方,伊薇特眼前的是一片像迷阵一样的狭窄街道和弯弯曲曲的

    小胡同,马车根本进不去,她只能下车步行。

    这里光线十分黯淡,即使主干道上的煤油路灯也比别处更加昏暗,由于贫民街区的设施很少有税金维护,积年的油垢似乎从未擦拭过,黄黑色的火焰舔舐着玻璃灯罩,不断给它增加新的污迹。

    目前正是工业革命造成城市化的开端,越来越多的乡村人口汇聚到城市,但又缺乏足够的住房和市政设施,j-i|女们多半都是租房,房东是不允许自己的地盘变成藏污纳垢之所的,那将引来警察的关注,而大多数成家的嫖|客更加不可能把人带到自己住宅中,所以低级j-i|女通常就在街道的隐秘处和顾客完成交易。

    今天的天气显然不适合皮肉生意,伊薇特观察到,街头的流莺明显变少了,或许她们已经决定歇业一天,又或是她们已经低价把自己交换了一个能提供壁炉和铺位的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