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清张听着只觉得头大,怪不得那些人想在宴会之前杀了田中会长……他就知道和异能力扯上关系就不会有轻松的事:“你父亲一直不知道?而且我更好奇那个异能者是怎么被抓住的。”

    “实验的事我父亲后来才知道。”田中由花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这么久没喝水还一直在说话,即使有唇釉嘴也开始发干,“我说过我和我弟弟经常提供数据,通过研制的药物逐渐控制了异能,获得了正常人的生活,但同时我们也被药物控制,只要不吃药就会重新变成看不见听不清的残疾人。药在小田切手里,他拒绝向其他人透露配方,我父亲出于信任也就没有再多问,所以后来即使知道了,迫于我和弟弟,我父亲也默许了他的做法,直到东窗事发。”

    田中由花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由太的能力是隔音……他可以让一定区域的声音‘消失’,让人听不到,很好用的能力对吧?”

    【他让我弟弟通过能力让那个异能力实验体失去声音——】

    【不然他们根本没办法拿那个实验体收集声音做实验!】

    “你弟弟就那么配合?”

    “他只有六岁,牧野学长。”田中由花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可笑的依然像陷入热恋的少女,“虽然他长高了,但是他的智力……永远只有六岁。”

    “您不是问我他们怎么抓到异能力者么?能够让异能力者失去能力的药物——我们最清楚它们是怎么来的不是吗。”

    牧野清张配合地抚了抚她耳边的秀发,亲昵地凑近,语气像恋人的呢喃:“那你呢,你又想扮演什么角色,田中小姐。”

    “你又想让我帮你什么呢……”

    “我父亲是个罪人,我也是,牧野学长。我还没有说过我的异能力,”田中由花直视他的眼睛,琥珀色和金色相对着,在这一刻颜色还有些相似,“我可以看见,看见人的颜色,分辨一个人是否是普通人。”

    牧野清张心中一沉,他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您的色彩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明亮的,哪怕21年过去了我也忘不掉,没想到在今天又遇见了您。

    “我和弟弟也是父亲收养的。所以我说,我们是同类啊,牧野学长。”

    【明明大家是一起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啊!】

    【为什么他看起来能这么无所谓!】

    【他真的……不会帮我们么……】

    “意料之中的话啊,田中小姐。”所有的旖旎在这一瞬间消失,牧野清张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心情能这么糟,像是陈年伤疤突然被人撕破揭开,“所以,你对我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明明是他在问话,田中由花已经双手捧心,满脸的感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大家说的没错,牧野学长看着很凶但实际上就是个傲娇嘛!”

    可惜对面是个没有心的人,完全欣赏不到她的可爱:“说重点。”

    “销毁资料也好,您把它拿走也好,只要别让它落入zf和那个组织的手上——”田中由花的手抚在他的衣领上,声音激动的颤抖,“只要您能让我们一家逃出这个泥沼,我可以为您献上一切!”

    “哼……你也太低估性命的价值了。”牧野清张没有明确说明什么,只是放下她的手,引着她像模像样地去舞池里跳了几首曲子,引得中野渡行长在底下流出了鳄鱼眼泪。

    原本在宴会一角观望着的安室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交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