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退下吧。”

    “是。”

    一行人退出了主帐,兰茝背靠着椅子,关于东齐罪奴之城那些试药者的事始终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虽然南梁的这场危机过去了,但是这件事还远未结束。

    不知道楚瞻到北魏了没,也不知道西楚皇后体内是否也有疫病。

    北魏,西门族。

    小楼内,寒冷的风拂过木窗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楚瞻跪在魏缨的面前,笑道“母后,你终于愿意和儿臣说话了。”

    在返回北魏的路上,他就猜测母后可能是装疯,若是真的神志不清,又怎么能那样恰好的背出二十四节气。

    魏缨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修长的手掩住自己苍白如纸的面颊。

    决堤的泪水从她的指缝中渗出。

    楚瞻没再说话,只从怀中掏出了锦帕,递了过去。

    魏缨哭得累了,从他的手中接过帕子,擦拭着眼角,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楚瞻“瞻儿方才那些话是骗我的吧,若是真的中了疫病之毒时日无多,只怕现在就已经缠绵病榻了,哪里能这样蹲在我面前和我说这些。”

    她方才不过是关心则乱,才会中了他的计。

    没有装疯的魏缨,气质和楚瞻很像,都是优雅清贵,不过比起楚瞻,她多出了几分岁月沉淀出的美。

    “母后果然知道东齐疫病一事。”楚瞻看着她,面带紧张之色,生怕她如白露一般身带疫毒。

    说起这个,魏缨的瞳孔微缩,才刚平静的面上露出惊恐之意,“看来,他们成功了,南梁爆发了疫病是吗?”

    “嗯。”楚瞻点了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试药者有上百人,但是只成功了那么一个。”似是看出了楚瞻面上的担忧之意,她故作轻松道“不用担心,母后是个逃逸者,是个半成品,不会有事的。”

    “那你为何装疯呢?”

    “装疯?”魏缨愣了一下,而后面上绽放出笑意,如儿时一般揉了揉楚瞻的头道“大概是厌倦了成为罪奴,辗转各地的日子了吧,心也变得胆怯如鼠了起来。罪奴之城试药这样的机密,像母后这样的逃逸者如果被发现了,是会被灭口的。疯,才能活下来了。”

    楚瞻闻言,心中酸涩,走上前去,像抱住魏缨,却突然被她一掌推开了。

    他诧异的看着魏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