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闻言,大笑出声,指着他身后的大批染了疫病的将士,对二人道“都说天道有轮回,你兄弟二人一个是造成疫病之危的幕后之人,一个是能以血为引救治全营之人。你们说,梁军会放过乱了他们京都的罪魁祸首吗?身为齐军的主将明知有救治之法,却拉上千万将士陪葬,便是有朝一日坐拥天下,只怕也会失了民心啊。”

    齐昭的话让云蔚的面色苍白,云荟瞬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齐昭。

    周围的将士见到二人的神情及反应,便猜到齐昭所言非虚,顿时响起一片斥责之声……

    “烨王,我等跟随你……你们多年,没想到你们竟在背地里挑起疫病之乱!”

    “难道真如预言所说,双子亡国,这第一步是掌控朝局政权,第二步便是在两军交战之时削弱齐军兵力,好让敌军乘虚而入吗?”

    “定是如此,方才淮王说他们有救治之法,却眼睁睁看着我们饱受疫病的折磨,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云荟百口莫辩,军营中的疫病不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是疫病研究的幕后之人却是他……至于救治之法,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云蔚……

    要想救这军中将士,付出的代价是阿蔚的秘密。

    蒹葭已为了她,在汴京香消玉损,阿蔚曾因他的野心而性命垂危。

    他就是怕自己的计划波及到云蔚,才每日让他服用这抗毒的药物,没想到他一心想护他周全,结果还是将他逼到了这两难的境地。

    云荟见云蔚垂着眼睫,沉默不语,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剑,心中突然涌起了惶恐之意。

    “阿蔚。”

    云蔚听到云荟在叫他,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但云荟却都看懂了……

    东临城外,楚瞻趁乱出了齐营,烨王共用一名一事的败露让他瞬间想到了兰茝。

    如今虽两军交战,但云蔚于她而言是挚友,如今有性命之忧,若兰茝不知道消息只怕要毁恨终身。

    楚瞻回到梁营时,正是梁军的操练时间。比起齐军中的内乱,南梁军营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接连两次的大获全胜甚至给了他们跨越死海,攻下东临城的信心。

    捷报传到汴京城时,梁荃命内侍总管当庭宣读,做敲山震虎之用,让那些曾经诋毁兰茝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梁荃也借着边城的胜利在朝中大刀阔虎的进行改制,将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改革武举,重用新人。

    南梁百年历史中,武将的地位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当然,这些兰茝并不知道,自新兵暗探一事后,她开始亲往校场关注各营的训练。

    月牙城所征新兵最终只剩下一个钟秀,她自然是将他安置到了侦查营中,同嵇子仪,福喜,银川同住一帐,嵇子仪与钟秀这对欢喜冤家再次在黑鹰军中重逢

    她自己还在精兵营时,便是个对自己极狠的人,所以如今在训练手底下的士兵这一事上却比嬴邢更是严苛了几分,时常让军中将士叫苦不迭。

    兰茝借着自己曾经对战全营的经验,将之变为了一种新的练兵方式。凡是在各营中,训练考核排在末尾便要逐一对战全营,但这些人往往只有被群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