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下人看来,他们当真无愧此封号,过上了光辉灿烂的一生。

    偌大的红楼现在只有他们几人,嵇子仪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又咂摸了几下开口道“听闻此处原名念奴娇,后因烨王时常留宿于此,与楼中女姬们饮酒和歌,更是亲自上台排练歌。女姬们多次见其鬓发微乱,却令他更添三分好颜色,就连楼主对其容颜已夸赞不已,故将此地更名云鬓乱。”

    嵇子仪说完才发现其他几人听得入神,就连兰茝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便学着钟秀的模样,笑得十分自得,举起手中的酒道“齐地多商户,好风雅之人甚少。可以说齐京子弟许多的雅趣都是出自烨王之手,好比我手中这酒,名三月春菲,阿酒可要试试。”

    不在军营之中,嵇子仪便以阿酒之名称呼兰茝。

    兰茝轻笑,从嵇子仪手中接过这酒,倒上一小杯,仔细品味着,这酒不是烈酒,似乎是以瓜果酿成,还带着花香,入口有一丝甜味,但后劲却是不小。

    兰茝刚一杯下肚,面颊微有红粉之色,这样的她却叫其余几人看呆了去。

    就连银川都跑过来,拉着她的衣袖称赞道“原就觉得将军生得美,如今看着更美了。”银川这两年一直待在军营,将早年学得一些词汇全丢给他母亲了。

    倒是嵇子仪,又摆起了他那幅文人腔调,对众人道“色若春晓,桃腮带靥,果真不负三月春菲之名。”

    赵羽闻言感叹道“自烨小王爷离世后,烨王销声匿迹,也未回云栖王府,无人知其去向。”

    “纵横天地间,岂不洒脱自在,这样的烨王比起流连风月场所的烨王更让人心向往之。”赵鸿答道。

    兰茝对赵鸿的话但是颇为认同,“如今他这是放下了,自然是无边潇洒。如今六国,嗯,已经是五国了,五国之中多是放不下之人,才有了这乱世之争。”

    “燕王同魏女联姻,周太子挑起边境之争,北魏内部争权,梁齐交战两载,如今各国接不太平,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却是西楚太子继任楚地君王之后,为何一直无所作为。这实在不似天下第一公子作风,阿酒同当今楚王亦是故交,你可知他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嵇子仪的问话让兰茝有片刻失神,她已两年未见楚瞻了,向梁荃要的这两个月休沐之期便是为了去西楚寻找楚瞻。以往都是他来找她,这一回轮到她去他了。

    楚瞻同她一样,亦是放不下之人,挑起天下之争,让六国归一,为苍生择明君而的废奴隶制一直都是他心中所愿。

    至于为何继任楚国君主之位,只能等再相逢之时询问她了。

    兰茝冲嵇子仪笑笑,口不对心的说道“我已他也许久未见了,他心中如何想,我哪里知晓呢。”

    众人在红楼中玩闹半个时辰方才离去。齐王交出降

    书后,大批军队便退出了齐京,只有部分军队留守在城中。

    齐国大半官员也全数被责令回乡,不予任职。京中的官舍便空了出来,兰茝这几日都暂住官舍之中,不得不说齐国的官舍要比南梁好上太多。

    众人听了兰茝的话,面上的恐慌之意更甚,但是他们人数众多,很难分散。

    众人看向齐昭的目光带着不满之意,尤其是那些云栖兵的将士们,对他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

    “淮王,你曾为云栖军主将,因为一时刚愎自用让三万云栖军将士战死沙场,回营后竟毫无歉疚之意,拿云栖兵权换一个罪奴,你将我云栖颜面置于何地!”

    “东齐皇室与烨王一向不合,在朝堂之上争权夺势无可厚非,但如今两军交战,竟拿数万将士性命当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