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氛围突然静谧下来,唯余水滴清脆滴落岩石的响声,回荡二人周围。

    祁终脸色沉凝,正经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从澄明会开始,你就莫名地不理睬我,之后的一路,你也不曾主动对我多说一句话……”

    语气轻轻,听在耳中,却让沐耘心思转向一派纠结。

    见人沉默所思,祁终忍不住一言到底:“如果没有这一路的相互扶持,我几乎会觉得你对我已生厌恶之心。”

    “绝无此事!”沐耘抢着否认,神色稍显慌乱。

    “那,你为何……”

    轻叹一口气,沐耘躲闪双眸,不肯正面相对,迟疑道:“我……有不能说的原因。”

    “连我也不能说嘛?”

    祁终不甘心继续追问,却只见他沉默着的神色更加沉重。

    最终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沐耘肩,他妥协道:“哎,算啦算啦。不说就不说吧,但是不管我们之前闹过什么不愉快,你都得答应我,回去之后,我们就……”

    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沐耘不解望向他,却见对方失神望着自己,不知作何想法。

    祁终咽了咽嗓子,弱弱道:“我们……和好吧。”

    沐耘犹豫片刻,强迫忘却山亭的谈话内容,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

    入夜时分,两人按照最初制定的计划,在半途遇到寻味而来的朱雀,配合默契地将它引战到那片宽阔阴暗的沼泽之地。

    眼看杀戮的烽火已经延烧万里,火势冲天,将沼泽周围的树木焚烧烈烈,战局已趋顶高。

    祁终起剑快影,继续转移朱雀的注意。沐耘见此,转攻为守,退却千里之外,轻落在沼泽空地上,凝气贯剑,直劈地心数丈,登时沼泽地脉涌动,暗暗水流之声充斥。

    不顾自身伤体,沐耘全神贯注,提尽全元,凝意为阵。霎时,周遭剑影三千,入地凝霜。沼泽深处的暗水,汩汩冲涌,伴着凛冽寒气,终破地面,喷薄而出。

    沛然水气,结合早已布防的极寒剑阵,霎时破空遇火,熄灭邪焰,形成四方冷冽水雾,冰冻环境炽热气息。

    缠斗半天的朱雀终于感到上当了,急欲振翅飞走。祁终见状,加注幻境凝力,将其骗往水源充沛之处。

    沐耘遥见其纵飞而来,分影持剑,相向而去,与祁终共织杀网,错身一眼,两记狠戾剑光,直破朱雀魂体。登时,振翅难飞,朱雀重重坠落在一片水气当中,奄奄一息。

    这时,一丝溃散的邪元自朱雀体内,恶然冒出,直窜西南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