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闻言,林清浅敛了敛眸子,状似沉思,良久之后,她轻笑道:“阿楠与我合奏一曲,若能跟上我的节奏不出错,便算是学会。”

    合奏啊,倒是有点难度,不过反正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大不了以后每日都试上一试,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想着,温楠应下,林清浅便起身在琴房中转悠了一圈,最后在一把做工精巧的颂瑟面前停了下来。

    这琴房里的东西虽然在此之前不管是平阳还是温楠都不曾用过,但是下人懂事,还是将之打扫得几乎一层不染。

    林清浅摸了摸瑟弦,停留片刻,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

    自然,这是林清浅自己的选择,温楠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见她准备好,温楠也深呼吸了一口气,先为拨动了一根琴弦。

    林清浅鼓瑟,随上温楠的琴音,琴瑟和鸣,余音绕梁,莫不静好。

    从前温楠只知晓锻炼指法,却一直忽略了歌曲本身蕴含的情感,甚至到如今,她连这首曲子叫什么都还不曾知晓。

    但在林清浅的带领下,抑扬起落的乐音在她手下缓缓跃出,她好似也渐渐地领悟到了作曲人其中淡淡的哀思。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她总觉得有些难受。

    一曲作罢,温楠成功地完成了与林清浅的合奏。没有意外、没有错误,但她还是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略有些不是滋味。

    “阿楠果真有天赋。”林清浅不吝夸赞她道。

    听到林清浅的话,温楠才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今日与她合奏的真正目的,谢过她的赞赏后,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所以皇嫂……可否告诉我那日曾答应过我的事情?”

    究竟为何与皇兄和离?又究竟为何将这事如此轻易便告知于她?

    “答案就蕴含在这首曲子中,我看阿楠的神情,其实已经大抵猜到了不是吗?”林清浅轻笑,不言明,而是如此道。

    温楠本想说自己对这首曲子的内容了解甚少,不能领悟其中深意,直接猜出来就更是天方夜谭了。

    可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敲门声便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娘娘,小皇孙又在哭闹了,奶娘哄不住,想请您过去一趟。”

    是芷兰的声音。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扬声应着,林清浅再次看向了温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抿唇轻声道,“我先走了。”

    说罢,她便起身径直走向了门口,丝毫没有给温楠发问的机会。

    算了,还是温祁事大,这事她一会儿或是明日再问林清浅,也是一样的。

    望着林清浅离开的背影,温楠这么想着,也准备起身,可阿竹又在这时候窜了进来,面上的表情甚是夸张:“殿下,你刚才是和太子妃娘娘一起弹琴了吗?我和芷兰在门外都被震惊到了,好好听啊!没想到殿下还有这种天赋呢,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