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左喜,奴才江褐叩见仙游公主,殿下万安。”

    再次见到朱瑾萱,左喜与江褐心中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坦然。二人双双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一副罪责深重,任由处置的模样。

    朱瑾萱千叮咛万嘱咐,甚至已经用上严厉的语气来告诫他们二人,暂时不要动史大通,先监视起来就可以了,以免打草惊蛇,让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再次被斩断。

    但二人无视了朱瑾萱的告诫,依旧按照之前的经验,我行我素,抓捕了史大通。

    若是他们真的撬开了史大通的嘴,进而取得重大突破的话,那他们自然依旧可以不在乎朱瑾萱的想法。

    可是现在,事情似乎又办砸了,而且还是如朱瑾萱之前告诫他们的方式,这使得二人在得到了朱瑾萱召见的命令之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然后在见面之时,摆出一副罪臣的架势。

    形势比人强。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还敢再像之前那样对待朱瑾萱,只要朱瑾萱据实禀报她那位皇帝兄长,只怕迎接他们的,就只剩下被发配到边关苦寒之地与被直接贬斥,今后再也不得用这两种一种比一种更惨的下场了。

    “呵,你们一个锦衣卫千户,一个东厂的大档头,一个比一个气势不凡,本宫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哪当得起你们二人这般大礼啊,快起来吧。”

    朱瑾萱看着跪在地上,好像是良臣忠仆一般的二人,脸上不由的露出冷笑,言语之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等自大猖狂,将公主谆谆告诫之语抛诸脑后,以至如今这副局面,我二人深知罪责深重,请公主责罚。”

    “哼!”

    朱瑾萱脸上的冷笑瞬间变成愤怒,恨恨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哼一声,对着二人便是一通臭骂。

    “责罚?本宫之前是如何叮嘱你们的?你们又是如何做的?你们若是在行事之前就能想到责罚,又如何会枉顾本宫的叮嘱、告诫,将事情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急促且没有停顿的一通臭骂使得朱瑾萱微微有些气喘,她不得不停下来,紧着倒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你们的罪责,本宫不想去管,也轮不到本宫去管,本宫会将这次的事情禀报皇兄,还是让皇兄来决定该如何责罚你们吧。”

    平复一下气喘后的朱瑾萱,似乎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看着二人,轻皱黛眉,带着些许厌恶,些许无奈的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饶命啊!”

    因为朱瑾萱的臭骂已经冷汗淋漓的二人,在听到朱瑾萱要将事情禀报皇帝,让皇帝来决定改如何降罪之时,终于彻底慌了神。

    左喜因为是锦衣卫千户,有正式的官职在身,所以还有些许的矜持,但和自己族弟江棕看齐,向来以皇帝家奴自居的江褐却一点迟滞都没有,立刻高声告饶起来,而且毫不犹豫的就把左喜给卖了。

    “奴才知道这一次辜负了公主殿下的信任,但这都是因为左喜这个杀才撺掇奴才。。。”

    “公主殿下明鉴啊,他们东厂向来与我们锦衣卫水火不容,江褐这东厂大档头又怎么可能被臣鼓动呢?这明明就是他。。。”

    而左喜一听江褐这贱婢竟然想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他的身上,登时也急了,终于放下了那最后一丝矜持,同样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