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草纲目》载有:“十二经引经药”,而“调和药”则意在缓和主药之峻烈,常作为使药应用,如甘草调和诸药。“药引子”有时有引经之意,也可用于调和诸药,有的则具有矫味的作用。“药引”并非完全等同于“引经药”或“调和药”。“引经药”乃“引经报使”之意,可见,中医临证处方后每多涉及药引一事,药引者必与主方疗效一致,同气相求,可增加临床疗效,故“兵无向导则不达贼境,药无引则不通病所。”

    药引许多时候作用比药方本身还重要,再好的药方没有药引到不了指定位置也是白搭。药引虽然有点神奇,但都不是太神秘,比较常见,如黄酒,米汤,蜂蜜,大葱之类的,催乳的药方还用过猪蹄,平凡中见神奇也是中医特色之一。

    每一种病都在身体某个部位有病根,就有特定的药引,但是眼前的瘟疫和一般疾病不同,和整个人融为一体,要想选一种把药效贯穿全身的药物还真难,凌威和童婉茹都知道不容易,但万万没想到会是以人入药。不过,陈海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反而显得很严肃,看着一脸震惊的凌威和童婉茹,声音低沉:“这种和人体融为一体的病毒也只能用最神奇的东西,人无疑是最合适的。”

    “大师兄,我不反对你的判断,但是纯阳之人只是一种传说,何况即使找到人也不可能直接入药。”凌威一边说一边摇头:“本来是为了救人,难道还要吃人,即使牺牲一人救下一万也不行。”

    “谁让你杀人啦,只要纯阳之人的一点血肉就行。”陈海笑了笑:“而且据我所知这个世上确实有纯阳之人,以一种特殊的方法存活着。”

    “既然是特殊方法存活,我们就更难得到,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我倒有一个方法。”凌威轻声说道:“龙是传说中的至阳之物,龙涎香说不定有用。”

    陈海微微点头:“我也听二师弟说过,你们保和堂有传说中的龙涎香,找不到纯阳之人只好退而求其次。”

    两个人达成共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把效果比较好的药方总结融合,挑选出三个最好的,准备配合龙涎香使用。黄思羽站起身:“好啦,你们写个纸条,我让外面的人交给陈雨轩,不然那么贵重的东西,恐怕拿不到。”

    “我也出去看看,几天没有送药了,也不知道外面疫情发展怎么样。”童婉茹站起身,拿起面纱准备遮住面孔,凌威向她摆了摆手:“童姑娘,既然拿下来就别遮挡了。”

    如花般的脸颊,不看见还罢了,看见以后就觉得遮起来是太可惜了。爱美之心人皆有,天生丽质,没有谁甘心隐藏。童婉茹略着犹豫,微微叹息一声:“好吧,反正也没有多少时间,就素面朝天。”

    素面朝天一般都是恬淡自然质朴,可童婉茹的美精彩绝伦,离开凌威等人居住的院子,走在街道上立即引起人们的关注,用不了半天时间,整个崔溪镇都引起了轰动,当然,轰动不是像以往一样令人消极无奈,而是充满振奋,天仙般的大美女陪着,让骚动不安的心安静了一下。好像就这样死了也无所谓。童婉茹每走一个地方都会引起许多人驻足,年轻人眼中露出羡慕的光芒,一些老太太则窃窃私语:“你看这姑娘长得多好看,以前经常给我门送药,就是观世音下凡,我们有救啦。”

    “对,她就是观世音,没有她的药预防,说不定这里早就死光了。”旁边的人跟着附和,人在无助的时候会把愿望寄托在虚无的东西上,神话传说或许就是这样诞生的。

    陈雨轩接到凌威的纸条,很快就把龙涎香送了过来。跟着龙涎香进入疫区的还有一些人,都是记者,分坐着几辆采访车,浩浩荡荡开赴进来。领先一辆车上驾着个大喇叭,不停叫喊着:“大家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团,密切注意着这里的变化,我们时刻关注着每个人的生命,现在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正赶过来,我们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大家彻底解救出去。”

    “你们是来采访的吗,一定要把这里的事如实反映出去,我们也没有病,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躲避一下。”有人围着采访车大声叫嚷着,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采访车里露出一位老外的脑袋,拿着摄像机不断拍摄着,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林依凡和黄思羽并肩而立,皱眉看着那些采访车,语气非常不悦:“怎么回事,这样不是添乱吗,全封闭是为了更好地控制瘟疫和找到治疗的方法,听这帮家伙的语气他们倒成了救世主。为什么让他们进来。”

    “没办法,麻烦的还在后面。”黄思羽无奈地摊一下手:“这些外国佬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打着人道主义的旗号要求中国公开这次瘟疫的真像,还要恢复崔溪镇所有电子信号,让镇子内的事情彻底公开。”

    “好像还有什么专家赶过来。也要插手瘟疫吗?”林依凡撇了撇嘴:“不是我自夸,在这种瘟疫治疗上,西医根本就不能和中医相比,来了也只能干瞪眼。”

    “所以我们才要抓紧时间,在外国人来不及大张旗鼓诋毁中国的时候找到解决瘟疫的方法。”说完,黄思羽领先向凌威居住的院子走去。

    龙涎香刚到,凌威就小心取下一点点,分别放到几包药材里,熬制没有再拿出去,而是小心谨慎地在房间内进行,最后关口,尤其是龙涎香可遇而不可求,来不得丝毫马虎。童婉茹精研茶道,尤其是药茶,对火候的掌握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她来熬药是再好不过了,在药罐里倒上水放进药,然后静静守在一边,热气微微,熏得她额头沁出点点汗珠,脸颊增添几分桃花般娇艳。

    黄思羽进入房间的时候一包药刚刚熬好,童婉茹把药液倒出来,清理残渣,然后再把另一包倒进去熬制。熬好的药液冷却到微温,端起来递给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凌威,声音轻缓:“凌威,来,先把这碗药喝了,但愿一下子见效,其他药就不用尝了。”

    神农尝百草的方法是用来尝试单独的药材,品尝药方是凌威的创新,需要绝对精确的人体感受能力和天赋,当然更加需要精气神的配合,所以陈海和童婉茹让凌威什么事都不做,在一旁静养。童婉茹把药靠近凌威嘴边,凌威立即接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继续闭上眼细心体会,嘴里念叨着:“肾经,肝经,胃经,大肠经……不行,还欠缺了一点。”

    研究的药方要求药物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应付眼前的瘟疫,相差一点那就是不成功。陈海很遗憾地在药方上打了个叉,摇了摇头,显得很沉重。

    第二个药方熬出来,凌威又尝了一下,比第一个好,但是依旧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稍稍漱口,紧接着实验最后一个药方。房间内所有目光都盯着凌威的脸颊,担心这次也是毫无效果,这几天的努力就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