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再次流了出来,身子也止不住的瑟瑟发抖,静姝觉得自己行走在一处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奴真不是将军口中所说的细作。”

    她虚弱无力,再次否认。

    突然头皮一痛,王元昱像是耐力用尽,用力扯着她的发,往后一拽,她不得不扬起了头,只听他狠道,“对付你,有的是办法。”

    静姝绝望的闭上双眼......未料王元昱又放开了她,“把人带进来。”

    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

    一个熟悉的声音,静姝睁开双眼,见向春被绑在了柱子上,不由得一惊。

    “听说你进府来与此奴交好,本将军记得你受伤了,也是她在照顾你,于是很好奇,你们的友谊有多深?”王元昱吩咐,“施刑。”

    顿时鞭打声及向春的惨叫声,响彻在牢房。

    “不......”静姝的确慌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不要。”她嘶喊出声,跪移两步到王元昱脚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放了她。”

    王元昱淡淡一笑,“可以,你只要说出你主子的名字来。”

    静姝摇着头,“奴真不知道。”

    王元昱甩开她的手,示意施刑继续。

    向春本就瘦小,那里经得住,只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头也达拉了下去。

    鞭声依旧,一阵阵如此的刺耳,犹如抽打在了自己身上,是的,他说得没有错,向春是她在这个府里唯一的好友,是第一个与她说话的人。

    “你叫静姝,我叫向春,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她的友善,相助,静姝才能迅速被杂院众人接受,不如幽篁小筑那般受尽欺负,她是一个欢快的人,仿佛永远不知愁滋味,那怕她是被父母卖进将军府,只为弟弟换取一顿口粮,她也不计较,她说她是姐姐就该照顾弟弟,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静姝羡慕她的笑容,那是自己曾经所拥有的东西。她时常谈起王元昱,其实她只见过一次,便惊为天人,从此念念不忘,她只说他的好,有人非议,她便跟人急,如此维护主子的一个人,此刻却正在受着那人的毒打,静姝突然怒火攻心。

    “好,奴说,奴说。”

    静姝用尽全力,急吼吼的喊来。

    王元昱扬唇一笑,“看来,你们的情义当真深厚。”他制止了施刑了部曲,好以整暇的等着她的招供,“说吧。”

    静姝喘了两口粗气,抬起头,但见王元昱嘴角的笑意,带着胜利的含义,以及鄙视嘲弄的目光,“大将军既然认定奴是细作,将奴处治了便是,何须这么大费周张呢?”

    王元昱慢慢收敛了笑容,眼中也变得冰冷起来。

    到是静姝笑了,“若奴猜得没错,大将军是故意送信出去,是为了试探奴吧,大将军也说了,那信很重要,既然重要,又怎能轻易被人截了呢?那夜,奴的确站在窗下,却隔数丈之远,又怎能听见大将军的谈话?之后,奴晕了,又怎能将秘信之事传出?或许大将军认为奴是假装晕厥,那么大将军除了查奴之外,是否也要查查当夜与奴所接触之人?医者,吴总管,为奴送药之人,还有整个幽篁小筑,他们都有可凝。”静姝有气无力,默默流泪,“但大将军只认定奴,奴承认便是,只望大将军放过向春,她只有十四岁,还是一个孩子。”静姝再次伸手抓住王元昱的衣摆,瞪大着血红的双眼,“奴只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