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萧取来陆家酱菜,经葛慕之查看,确认没有香叶,陆微大惊失色看向王元昱,王元昱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陆微惊问,“大将军打算如何?”

    王元昱皱起眉头,“谋害他人当是死罪。”

    陆微一个激灵,从榻上挣扎起身,“不,妾不想再追究下去。”

    王元昱立即扶起她,“你莫怕。”

    陆微流泪道,“有大将军在,妾不怕,但长嫂并无害我之心,那些酱菜并不能伤妾的性命,长嫂只是为了出气而己,长嫂所为的确令人生气,但她毕竟是我的阿嫂,长兄又是如此看中名声,若得之长嫂作为,叫长兄如何自处?还有妾的几个小侄儿,他们以后又要怎么办?望大将军看在妾的份上,就饶过她一回吧。”

    “不行。”王元昱拂袖一甩,“王家的人岂能受其欺负?”

    陆微拉上王元昱的衣袖,“大将军护妾,妾感动不己,可他们是妾的亲人,不管他们如何对妾,都是妾的亲人,若大将军真要为妾出这口气,就......就把他们赶出建康,妾从此也不再与他们往来,就当妾还了长兄长嫂的养育之恩。”言毕,长跪不起。

    葛慕之听了摇摇头,眉头紧蹙,静姝忍不住看他一眼。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王元昱长叹一声,“如此,就依了你吧。”

    ......

    出了雪云斋,静姝见葛慕之在前,于是急行两步,唤住了他,葛慕之转过身来,静姝朝他一礼,“夫人转危为安,静姝代夫人谢过先生。”

    葛慕之虽然觉得她谢得有些唐突,还是还礼道,“这是某该做的,娘子无须多礼。”

    静姝笑道,“先生不愧是神医,用药如神,一幅药下去,就能让夫人好转,先前那医者的药像是无甚用处。”

    葛慕之道,“医者开的药也并非无用处,不过是医者不知夫人对香叶过敏罢了。”

    “是。”静姝笑道,“先生曾经是夫人的医者,自然是最为了解夫人。”

    葛慕之抬头看了静姝一眼,再次一揖,“某告辞。”

    葛慕之匆匆而去,静姝看着他的背景略微失神。

    王元昱动作也快,次日,陆云便被除去客曹之职,贬出了建康,随便寻了一个过错,并未多说其他,张氏上门寻理,被拒之门外,张氏大哭,猜测是陆微从中做更,骂陆微忘恩负义,张萧带兵士出现,张氏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向春来回报静姝,静姝坐在妆台上梳发,出了好一会儿神,张氏可恶,陆云又一向纵容张氏,他们该受些教训,可是阿微就这般将娘家人赶走,若以后她需要什么帮衬,依靠又该是谁?

    罢了,罢了,阿微十数年的委屈今日终得一解,也是幸事,若留张氏在建康,三天两头来攀关系,说不定还会给阿微惹来麻烦。

    王元昱如此迅速的为阿微出头,对她还是有几分真情吧,静姝松了口气。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