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密林惊心的一幕,谢婉清与那陈王之子倒是安分不少,除了必要的活动,便一直待在马车里。

    许云卿看着十分地满意,车队也是马不停蹄。若是按照这一路程,怕是再过两日,便能遇见那福建龙岩的人。不过,此刻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看来背后之人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却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心思也全在如何哄那何绵儿的身上,毕竟在这种事情上,他是一窍不通。

    车队又行了半日,已是天黑时分,众人停了下来,在一处小溪旁露宿,准备晚餐。

    那陈王小儿也不敢乱动,只乖乖地蹲在母亲旁边。谢婉清偶尔看看旁边的许云卿,只觉得此人今晚似乎奇怪得很,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意味。

    许云卿正思忖着,他竟不知那何绵儿是喜好什么,思来想去,还是带她去扬州得好。

    正出神地想着,只听见属下又来报道,“将军,府中又有人来传信了。”

    此话一出,不止是他,众人都感觉很是奇怪。毕竟白日才刚刚送了一份信过来,为何又有信件传来。

    既是有两封信件,为何不一起送来。反而是让人先后隔了半日送来?

    想到此处,许云卿只觉得情况不妙,起身疾步走向送信那人。只见那人日夜兼程,已是十分疲惫,走路虚浮,甚至站着都有几分费劲了。

    许云卿刚刚到跟前,只见那人的马猛地哀鸣一声,其声凄惨,当下那匹马是前蹄朝天,试着奔腾一番,竟是轰然摔倒在地,没了气息。

    许云卿知道此马必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过于劳累,这才活活累死的。

    他一向杀人无数,自然是铁石心肠,但见到在战场上与战士们并肩作战的战马死去,忍不住心中一痛。

    知晓此人日夜兼程前来,事情一定极为重要。当下道:“你先坐下休息,将军府的书信呢?”

    那人从胸口掏出一份书信递了过来。许云卿没有一秒地停顿便打开来看,只扫了几眼,便直起身子,回头对众人厉声道:“你们中,谁体力恢复得好?选两人跟我跟我准备出发。”

    众人大骇,毕竟他们刚刚从京城出来,十几日来是基本没有多少休息时间,再来一次,饶是他们年轻力壮,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许云卿说罢,也没有再管众人的反应。只回头冲那送信之人问道:“你出发几日了?”

    那人大概已是说不出话来,只勉力举起手指,比划了一个三。许云卿便明白,何绵儿已经被贼人所截三日了。

    按照信中所说,事情发生在京城尼姑庵。这京城之中,三日以来,众人必是已经寻遍了。

    若是绵儿已经被找见,自己回程途中必定能碰见来报信的。若是没有,说明绵儿必是已经被劫离开了京城。

    这普天之下,敢跟他许云卿作对,敢在京城重地劫人的,怕是也只有那漠北的鞑子了。他们定是为了能在不月之后的边疆签订协议时,拿何绵儿做要挟,逼得自己妥协。

    只是,漠北鞑子的这个协议必然是异常地苛刻。若是他迫于何绵儿被俘虏的压力签了。那他的父亲、大哥以及许家无数牺牲在战争中的人就算是白白牺牲了。

    无论如何,这个协议是不可能签的。但若是不签,怕是对方恼羞成怒,对何绵儿下手。他已经亏欠她一次了,自是不能再亏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