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汐心情复杂得被醉香苑的龟奴带到房间,正预计着下一步逃走的计划。

    屋外传来老鸨谄媚做作的声音:“哎哟,我说爷您可真是太有眼光了。我们姑娘小玲可是个异域风情的姑娘,美艳绝伦。而且啊,我跟您说,小玲呐都还是个没开苞的新姑娘……”

    妍汐闻言被狠狠呛到,险些没倒过气来。屋外的声音越来越近,房门被推开,妍汐局促地站了起来。

    老鸨看到妍汐还蒙着面纱便急道:“哎哟,我说小玲,你怎么还蒙着面纱?这位爷都来了,还不赶紧地把面纱给摘下来……”

    “不用了。”男子平静无澜的声音响起,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没事你可以走了。”

    老鸨显然被男子冷漠的态度给惊愣到了。但她到底也是久经风月的人,猜想这位爷定是想和小玲单独作一处,嫌她多余在此碍事了。

    她当下便笑呵呵地道:“是是是……”说着便看向妍汐,正想嘱咐她道:“放机灵点,好好伺候这位爷。”可现下这一看,竟觉得眼前的这“小玲”怎得与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

    一道身影突然挡住了她意欲再探究的视线,只见龙翊沉下脸,冷冷道:“还不走?”

    “是是是,这就走这就走……”老鸨忙满脸堆笑着弯腰走了,顺便把房门也给带上了。

    龙翊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茶杯,幽幽道:“还不打算把面纱摘下来吗?”

    妍汐满满地诽腹:果然,男人管他是布衣还是王室皇子,都是一个德行。iao起娼来,个个都是风月老手。

    龙翊见她没反应,随道:“怎么?你跑来这儿当选花魁还当上瘾了?不打算走了?”

    妍汐这才反应过来,原他早就认出她来了!当下便把面纱一把扯下来,道:“你怎得会在这儿?”

    龙翊悠悠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缓缓道:“我瞧见了千煜阳带着一姑娘‘私奔’。我倒未问他什么,他却似做贼被抓了一般,一股脑把他和你预谋的事情全都给说出来了。我嘛,不过就是抱着来看戏的想法,来看看你到底会想出个什么办法来逃走。结果来此一看,嗬,你倒玩得挺开心的啊,还当选上了个花魁。”

    妍汐悠悠地翻了个白眼,大喇喇地坐下给自个倒了杯水,一口仰尽。

    她心里虽知千煜阳其实是故意告诉龙翊,怕她万一没逃出来,想让龙翊来救她。但口下却道:“千煜阳这个叛徒……”

    “本姑娘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多才多艺,当选上个花魁跟玩一样。”

    龙翊一口茶水差点呛死自己,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幽幽地看着那自恋到都不带半点脸红的妍汐。

    “你是与千煜阳走的太近了,得了他的‘真传’吧?”

    妍汐反应过来,猛然一呛,“我哪里自恋了!我说得都是大实话的好吧?”

    龙翊蓦得想起她在台上所旋转舞蹈的身姿,肌肤如玉,眼波流转妩媚而不自知。

    那一刻,他承认他竟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原来一向喜欢张牙舞爪的她,也会有那样妩媚多情的一面。可一想到场内还有那么多男人入神而贪婪地看着她,甚至于争相报价抢夺她,他就莫名升起一股邪火,平地掷声道:一万金。绝了所有人的念想。

    一万金对他来说倒不值一提,但那时莫名的烦躁又是怎么回事?龙翊想,他大概真的是脑子一时抽风了吧。随即他掩饰性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