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细风细雨,又是一轮水漫天。

    沉香随梦,般若心自在。

    他的笑,温其如玉。

    “我的朋友大多都是和我在庙里长大,不过他们有些人离开师父比较早,像大娄总,哦对了,他叫娄凯,你以后直呼名字也可以,还有一个小娄总,是他的表哥,替他打工,所以是小娄总,他叫娄华。”盖上香炉,金泽诚自顾自地介绍,“他们两人都是大忙人,住庙的时间极少,只有邹植,他很清闲,基本是跟着我东奔西跑。”

    忧心忡忡的晴晓,若有所思地望定男人,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看起来有点不真实,总感觉是哪个地方少了什么。

    见晴晓半天不吱声,金泽诚微微侧身,歪着头一笑,轻轻地问,“还想知道什么?”

    晴晓慢腾腾地摇了摇头,对方又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心里藏着事儿,从眸子里流泻,她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喜怒哀乐都在眼里。

    “我妈没给我打电话,连微信也没有,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晴晓的心事,很多很杂,目前比较关心的人,还是自己母亲。

    金泽诚放下手里的香盒,走过去凑近晴晓,“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我怕影响心情。”

    “我注意到你晚上没什么胃口,想必那个时候就已经受到影响,所以你打不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你不了解她。”阮晴晓越过金泽诚,走到香炉边上,“她有这种能力,控制别人的情绪,可是她自己却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总是说我不听话,因为我跟她一样,都听不进去对方想说的话。”

    金泽诚推开了木窗,风夹着雨,卷来一阵凉意。

    “我们不过就是父母的一种延续,延续生命,延续父母的脾性。”说着,金泽诚又倚着窗棱,手指不经意地拨弄挂起来的灯笼,“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同样如此。”

    阮晴晓小心地问,“你没有尝试找一找你的父母吗?”

    阴雨天,心也潮湿。

    “不想做没有意义的事。”

    “这怎么是没有意义的事?也许他们很想找到你,如果可以努力一下,说不定……”

    “不要扯上他们。”金泽诚像这雨天,阴晴不定。

    雨势蔓延,寂寞在潮湿的心头滋生。

    男人的无名怒火,像诡异的火蛇,灼伤了女人的多情。

    有股力量压得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