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裴苒随着那一声“苒苒”回头,只见远处一个一身蓝底黑袍人正快步往这边走来。

    他一身风尘,长剑跨腰。

    裴苒眨了眨眼,不自觉就湿了眼眶。她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

    金冶越走越快,大跨步地走到裴苒面前。

    小姑娘眼眶已经红了,见他过来,又轻又软地道∶“义父。”

    “嗯,我来了。”金冶应了一声,看见小姑娘脸上的眼泪,就想帮她擦一擦。但看到衣衫上的灰尘,手又停在空中。

    他匆匆赶过来,不曾梳洗,一身尘土。如今衣衫上都是泥点尘土,脏得很。

    裴苒注意到他的停顿,吸了吸鼻子,拽住金冶的衣袖,“义父,你是不是很累?”

    走近了,她就能看到义父有多狼狈。

    哪怕是以前外出办案,义父也都是干干净净地回来,一点灰尘也不染。

    可现在,单说身上的这件外袍,就已经很脏。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裴苒自知金冶是为了她才这般赶来京都。

    小姑娘愧疚地低下头,手还拽着金冶的袖子。

    金冶摇了摇头,“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才叫他们趁着空子来欺负你。别怕,现在义父在。我倒想看看,今天谁敢欺负盛国公的义女。”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冲着其他人说的。

    余正德没金冶走得快,刚走到前面,就听见这句明显威慑的话。

    他压下自己不快的情绪,努力笑道∶“盛国公说什么呢,苒苒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余月巧不知发生了什么,她见余正德过来,赶紧告状∶“爹,是她把我推倒。要不是丫鬟拦着,她就要冲上来打我了。野丫头就是野……”

    话未说完,余月巧只觉得有道冷冷的目光落下来。

    抬眼看去,就对上一双冷漠的眼睛。

    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一个……死人。

    余月巧打了寒颤,顿时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