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迷迷糊糊的说:“不用送,不用送,杂家去一趟茅厕!”

    张维闲和骆思恭,赶忙跑上来,一人拉着易土生一只手。易土生感觉两手中被塞了两张纸,心里不知他们搞什么名堂,只听骆思恭道:“这几日来,易公公连连升迁,深得陛下信任,我等一月也难得见到陛下一面,公公却时时刻刻陪伴身边,日后有什么事情还请公公多多关照!”

    张维闲笑着点头道:“没错,没错。听说前几天公公被奉圣夫人要了去,皇上每天茶饭不思,甚是想念,很快就把公公要了回来,此举意味着公公日后必定前途无量,一点小意思,还望公公笑纳!”

    易土生这人喝多了之后,就爱感情用事。张维闲和骆思恭几句话说的他心口热乎乎的,自来了明朝之后,除了女人外,还没谁这样恭维过他,拍着胸脯道:“两位大人放心,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小易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不会推辞。”

    骆思恭看了看张维闲,张维闲咳嗽了一声转身走了。现场就只剩下易土生和骆思恭两个人。

    骆思恭长叹了一声说:“下官这里真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非要公公帮手不可,世上除了公公只怕谁也帮不上忙了?”

    易土生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果然没说错。

    他刚才已经说了豪言壮语,此刻自然不好推脱,大大咧咧地说:“你说,我听着呢!”

    骆思恭大喜道:“公公肯帮忙,此事一定能成!”

    易土生嫌他太过罗嗦了,催促道:“要不等我尿了尿回来再说!”

    尿完了,易土生问骆思恭:“刚才说到哪里了?”

    骆思恭赶忙扶着他说:“易公公,实不相瞒,我有个亲戚叫黄山,他得罪了奉圣夫人,现在被锦衣卫关在诏狱里,后天就要腰斩了,听说奉圣夫人和易公公关系匪浅,能否请公公在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将腰斩改为砍头?”

    易土生失笑道:“腰斩也是死,看头也是死,你还求她干什么?”

    骆思恭,急道:“公公你真不知道这腰斩的厉害,铡刀落下,人从腰部被斩断,当时还死不了,要足足的在地上哀嚎半个时辰才死,这样的死法,怎么能比砍头痛快,我实在是不愿意表弟落到如此的下场啊!”

    易土生心想,这个骆思恭看来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然怎么敢为了个表弟去引火烧身呢!

    易土生道:“你表弟和奉圣夫人有什么过节,夫人非要置他于死地?”

    “说来话长了!”骆思恭叹道。

    易土生气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骆思恭见易土生不耐烦了,吓得脸色铁青,赶忙说:“简而言之是这样的,奉圣夫人在山西晋阳有两千亩土地,是以夫人之弟‘客光先’的女婿的名义购买的,偏偏这个女婿他并不姓‘客’,而姓刘这下子就闯了大祸。”

    易土生心里好笑,废话,女婿当然不姓客,还用你说。

    易土生道:“想来你的表弟,依仗你在朝廷中的权势,巧取豪夺,抢到奉圣夫人的头上去了,是不是?”

    骆思恭惭愧的低下头:“这个表弟,从小顽劣,屡教不改,有这样的事情也是报应,可是,下官真的不想看着他被腰斩,易公公可试着去问问,如能落个全尸,我一家世世代代都会感念易公公的恩德!”

    易土生想了想,道:“不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