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才是您和侯爷的正经姑娘,夫人您今日的作为真是伤了二姑娘的心,也确是惹得老夫人不快。”赵奶娘苦口婆心。

    “您可知今日二姑娘院里的丫鬟小厮们全都被老夫人发落,全送去了庄子上,春兰还被打了二十大板抬上马车的。”

    赵奶娘今天在外边也不是白候着的,那群下人们被遣走之前,赵奶娘寻了空隙仔细查问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最后得知竟然是老夫人亲自下的令,心中的不安也就越来越重,而她还来不及把这些事告诉夫人,就发生了晚上那样的事,老夫人现在对夫人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按理说孙氏现在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老夫人也不能真将她如何,但不知为何,赵奶娘心中就是慌得很。

    孙氏听了脸上也有微微变化,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她不知道婆婆这是什么意思,她和赵奶娘关注的也是不同,“春兰做错了什么?”

    赵奶娘急了,但还是老实的做了回答,“那死丫头没有照顾好二姑娘,钱婆子罚她,她心里不甘,犟嘴几句,被老夫人听见,这才爱了班子。”

    孙氏眉头松了松,“这的确是春兰的不对,你从我私库支五两银给春兰家里送过去,就当我全了主仆的缘分。”

    赵奶娘应了,又给孙氏拉回了重点,“夫人,老奴知道你是疼爱大姑娘,但到底二姑娘才是您亲生女儿,你首先该顾着的该是二姑娘。”

    孙氏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知道自己今日的言行有失偏颇,好在没让媛儿看了全,还有补救的机会,“我知晓,只是一时没控制住,静儿到底是我宠了疼了十几年的,怎能就这么轻易放下,奶娘你该知道我的。”

    赵奶娘当然知道,所以才会来这一出提醒。

    “可再怎么,二姑娘落水也是大姑娘害的,您听了没有第一时间守在二姑娘身边,却带大姑娘去老夫人那求情,惹得老夫人不快,对大姑娘也不喜起来。”

    孙氏瞳孔收缩,语气中有些慌乱,“什么?!我不是存心,我只是不想让静儿受罚,且静儿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我知道她的脾性,她绝不会推媛儿的。”

    赵奶娘叹息一声,“夫人,现在二姑娘入了老夫人的眼,你越是偏疼大姑娘冷待二姑娘,老夫人越是看你不是,连带大姑娘都在老夫人那里落不到好。”

    赵奶娘觉得自己已然看的透彻,只她说的也十分有道理,也是一心为孙氏着想。

    孙氏面容愁苦,回想了今日发生的事,更是颓然,“我知晓了,我往后定会注意,媛儿是我女儿,我不会亏待了她。”

    赵奶娘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这是心疼大姑娘了,虽然赵奶娘并不觉得大姑娘有什么地方可以心疼的。

    二姑娘替大姑娘在农户家里受了十几年的清苦日子,二姑娘被认回来后,大姑娘还是侯府的大姑娘,什么都没失去,过着以往的大小姐生活。

    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她,为了大姑娘把自己亲生女儿忘在脑后,如此想过一场。

    该心疼的该是二姑娘,不是吗?

    赵奶娘脑中思绪过多,但她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太了解自己这位主子的性格,只能循循善诱。

    反正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来,赵奶娘暗自给自己心里下了警示,往后每日都得和夫人提上几遍。

    主仆俩又说了其他事,主要是孙氏愁容,再加上膝盖上的酸楚,她一时间睡不着,赵奶娘只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