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要是小孙子提出来没什么,但孙女……没看出来啊,孙女这么有意思。

    “丫丫怎么会想要小马?”贾龚心里转了几个弯,面上却一片和蔼地问道,“一匹小马还没丫丫手腕上的珠子值钱呢,而且小马不好带,不像珠子,去哪里都可以带哦。”

    大父问起话来可亲可爱的,但话里有话,绵里藏针,反应过来或者反应不过来都有答,还真不愧是大父呀。

    丫丫感叹。

    为什么要小马?

    这事往大可说,往小可说,往好可走,往坏也能行,关键是把握好度。

    丫丫回想这十几天在主宅收集到的消息,决定稍微大胆一点,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能在如今世道下官至凉州车骑将军,相信大父不是死板的人。

    丫丫将双手放在身后,直视贾龚的眼睛道:“丫丫听说凉州氐人时乱,若一时境遇不淑遭遇氐人,是珠子值钱,还是小马值钱呢?且,小马虽不好带,但可带丫丫(跑路)呀。”

    丫丫若是大人,这话没什么,但丫丫不过一幼儿,能说出这样的话,可算是惊为天人了。

    所以不仅贾彩愣住,贾龚也愣了。但贾龚活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所以没失态多久就平复心态,上上下下打量丫丫,和刚才的逗小孙女不一样,这回贾龚眼神中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相,没想到丫丫这么小,也是不逊于古人呀。”

    甘罗是什么人。

    那是十二岁为秦国上卿的大佬呀,她怎么能和这种大佬比?而且在这个世道当官,真不觉得命不够长?不对不对,她一女孩子,当什么官呀?大父这又是话里有话!

    丫丫眼睛眨眨,拒不承认,表情异常天真浪漫道:“大父说什么呀,丫丫不懂,不是因为丫丫可爱,大父才送丫丫一匹马的嘛~”

    要没有刚才那么一段话,贾龚也要被这个人不可貌像的小孙女骗过去了,而丫丫此番作态也让他想起丫丫远在并州的父亲,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都是外表看上去多无害,内里就多不可测的东……咳,人。也是他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了,不然老人家,可受不得这种刺激哦。

    贾龚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装傻的孙女,片刻后和蔼地问道:“丫丫,可取名啦?”

    怎么话题转到取名上面了?丫丫有些懵,但大父都问了丫丫自然要答,她实话实说道:“娘亲说耶耶不知道会生两个,所以只有阿玑有名,丫丫的还没有。”

    “不知道你耶耶什么时候回来,我年后去信一封让他赶紧取,总不好一直小名小名的叫,丫丫有什么事想和耶耶说也写下来,到今还没见过耶耶吧?大父帮你一起寄过去。”贾龚很是亲切道,“至于小马,让伯父送你,他手里马多,总能找到一匹你满意的。”

    大父可真是给力呀,不愧是大将军,这么快就做了决定。丫丫眼睛弯弯:“谢谢大父,大父真好~不过伯父的马总是好的,无需多挑。”

    话题转的有点快,但贾彩只一会就反应过来,立刻回道:“那可不行,丫丫这么聪明,给丫丫马一定要是最好的。”

    “哇~那就谢谢大伯啦~”

    “这有什么,丫丫还要什么,不如一并说了,小马虽从我这里走,但也算是阿翁送的,伯父再给丫丫准备新年礼物。”

    距大父之后,伯父也开始给力了吗?

    幸福来得太忽然,丫丫有种不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