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听不进去,还是铁了心打岔纠结道:“那我不喝那个药了好不好?”

    路殊不分青红皂白地去啃赵祚的耳垂,好死不死地哼唧几声,委屈兮兮,他最是经不住这么折腾,便无奈应允道:“好好好,不想喝就不喝了。”

    水花被她扑腾起来,两个人又在池水里闹了会儿,等路殊玩疯被水呛着几次并打了寒颤之后,赵祚才不顾抗议地将她拎出来擦了擦干。

    本来就意犹未尽,她便要求赵祚在后面追着她,自己则兴致勃勃地闷头往前跑,又光顾着回头看赵祚有没有追上来,差点被一路上层层的纱幔给缠倒。

    好容易回了暖阁,芙蓉帐暖,生生闹了快一个时辰才停下。

    路殊躲着赵祚挠她痒痒的手,脚丫子蹬着他的小腿,在榻上翻来翻去地笑道:“哎呀别闹啦!到时候又被人参我狐媚惑主!”

    白日里严肃果断的圣上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低头在她耳后轻咬一口,轻声笑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参朕的宝贝。”

    她嬉笑着跟赵祚甜甜蜜蜜的折腾完,这才想起来用晚膳,可刚坐在桌边没吃几口,二人眼神颇显暧昧地一那么交汇,竟又不安分的折腾上了。

    赵祚打心底里不知道路殊哪来的这么多精力,又笑又跑之后还能像个小狐狸精似地缠着他不放。不过想来他也万般乐意,便难得纵容地一同放肆了一场。

    首营的两个士兵奉了魏去非的命,入阁有事要报,齐祥在外头通报了三四回,但奈何赵祚忙了一天好容易心情舒畅,又不敢擅自打扰,只能派几个内侍宫女在外头候着,等里头叫水进去。

    那几个宫女倒是见惯不怪,但那两个血气方刚的首营暗卫站在外头候着则有些不妥当,可就算齐祥把他们引到外间,还是听得到暖阁里头的动静。

    路殊一时玩得疯,压根不知外头有没有人,赵祚又向来不允许她忍着,便没刻意收敛声响。殿中宫女只是守规矩地备好锦帕和热水在外跪着,齐祥快步走出去看了看那两位脸色通红的暗卫,实在有些诚惶诚恐,只好再次将人引至了东边的偏殿去。

    等屋里折腾完,路殊侧躺在榻上平复了半晌,几乎是倒头便睡了过去,赵祚稍稍躺了一会儿,见她睡着,这才披了件衣裳起身,到正厅宣了那两人进来。

    其中一名暗卫单膝跪地道:“皇上,已经照您吩咐将霖王软禁在宫内,这几日您便可亲自去见。”

    赵祚轻嗯一声,有些疲乏道:“以后白日里到紫宸殿通报事宜,不要来暖阁打扰。”

    “是。”他又道:“魏统领吩咐我们来领皇上的命,末将们不敢擅自决议,霖王府的众人......”

    “羁押候审,违令或意欲潜逃者,当场诛杀。”

    那两人立即颔首领了命,利索地行礼退下,消失在了殿外。

    趁赵祚还没回来,路殊迷迷瞪瞪摸着黑去寻枕头里塞着的药丸,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大约是又吃完了。

    她艰难起身裹了件外衣,将药从那堆花花绿绿的瓷瓶里寻出来,恍惚间坐到桌边倒茶,将小丸用指尖轻轻一掰就要往嘴里送,却忽然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浑身一颤,猛地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小殊,你手里拿的什么?”

    她把药丸随手往桌下一丢,暗骂自己是个白痴,赶紧解释道:“没有!是我口渴想喝水了......”

    赵祚走到她身边,亲自蹲下身找了一阵,摸起来半颗棕色的药粒,扇着闻了闻,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路殊,把药扔进了一只空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