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汪大夏?”锦衣卫骑在马上,用鞭子指着汪大夏问道:“汪伯达的二儿子?”

    汪大夏不悦,“你直呼我的名字的也就罢了,反正我是个白身。但我爹是有爵位的武官,堂堂北城兵马司指挥使,世袭了五代的千户,我家祖宗当年跟着成祖皇帝南下靖难,靠着真本事打下来的爵位。你叫我爹汪千户或者汪指挥使都可以,当面直呼我家老爷子的大名,就不怕闪了舌头!”

    汪大夏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和锦衣卫硬扛。

    陈经纪吓得瑟瑟发抖,扯了扯汪大夏的衣袖,“祖宗,你少说两句。”

    锦衣卫冷笑一声,挥鞭朝着汪大夏脸上抽去。

    不知楚庄王的汪大夏反应倒是灵敏,他顺手提起马扎子,朝着鞭子扔去,鞭子抽飞了马扎子,哐当一声,砸翻了装着香菜碎末的铜盆。

    锦衣卫恼羞成怒,挥鞭再抽,汪大夏干脆捡起铜盆、举在头顶当盾牌,拔足狂奔,在狭窄的夜市上灵活闪避而行!

    “追!捉拿嫌犯!”锦衣卫们拍马追逐,马当然跑的比汪大夏两条腿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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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汪大夏不走寻常路,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时而跳桌,时而上房揭瓦,居然逃出了锦衣卫的围捕。

    魏采薇叹为观止,“汪二少身手敏捷,看来并非一无是处。”

    陈经纪惊魂未定,“害,魏大夫误会了,他这身逃亡的本事是被逼学会的,他三天两头闯祸,苦主们排着队去北城兵马司找汪千户告状求赔偿,他经常被汪千户追着抽打教训。汪千户是个严父,下手重,他若跑的慢了,估计会被他爹打死。”

    原来如此!

    魏采薇背上包,紧跟其后。

    陈经纪拿出三十个钱给了馄饨铺小老板,也追上去围观锦衣卫追打汪衙内。

    陈经纪高兴的很,黄昏时被汪衙内打了一顿,还从马上扔下来,现在锦衣卫就像是为了他复仇雪耻:打得好!再打的更厉害些!汪衙内,你也有今天!

    魏采薇一边快走,一边问陈经纪:“汪二少和锦衣卫有什么过节?”

    陈经纪笑道:“谁知道呢,北城有四害,苍蝇蚊子老鼠和汪衙内。汪衙内树敌无数,连锦衣卫都敢得罪,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魏采薇扫了一眼陈经纪,“你好像很开心?”

    憋屈了小半天,陈经纪扬眉吐气,“锦衣卫为民除害,我当然高兴了,不仅仅我一个,你看大伙都很开心。”

    魏采薇环视一圈,路人议论纷纷:

    “刚才跑过去的好像是汪衙内啊!汪千户又在当街教子了?”

    “不是汪千户,是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