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何悄悄刚洗漱完毕,就开始等白胥,等啊等,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见这家伙带着冰块来,暗骂一声这货毫无信用。想到白胥欠自己的一两一钱银子,拿上刺棍就决定去谢府讨回她的银子。

    街上人依旧熙熙攘攘,何悄悄一边观察着高峰期,一边盘算着自己多久能赚到些银子,眼神一瞥正好瞧见街边一座废弃的酒楼写着转让字样,她眼底一亮,可是看到租金时心底又凉了半截。

    这么些银子她得何时才能赚到,除非天降横财,她一定把这座楼盘下来。

    正心想着感觉腰间一紧,忙去摸索,方才鼓鼓的荷包已不知去哪儿。

    她环视四周,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抓狂地大喊一声。

    “谁偷老娘的钱了。”街头的人望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摇了摇头走了。

    别让她逮住,要不然绝对打得他满地找牙。

    转过一条街便是乌衣巷,谢府就坐落在这里,轻轻叩门,有小厮开门探出一个头。

    “来找白胥白少爷。”何悄悄扬起一个笑脸,内心可把白胥骂了个狗血淋头。

    另一头白胥在冰窖内缓缓醒来,却见大门紧闭,他吓得急忙去拍打大门,又搬起一大块冰砸去,大门纹丝不动,门外的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一点儿声音也没听见。

    冷飕飕的凉气吹来他打了一个哆嗦,双手抱住两条胳膊猛搓,企图寻些热度。

    今日恰逢谢知意修沐,此时他正在客厅里端着一碗热茶,茶叶被煮的恰到好处,叶片扁平带豪,色泽黄嫩似玉,谢知意轻抿一口,食指微屈,在桌面上扣来扣去,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恍惚间见一青衫姑娘缓步走来。

    谢知意按太阳穴的手忽的就停了下来,眼神锁定了那姑娘,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笑地一脸明媚的青衣女子正在喊他“知意”。

    “元姐姐。”他不禁呢喃出声,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柔和起来。

    “知县大人?”

    回忆被眼前的少女打断,谢知意却丝毫不恼,语气柔和。“姑娘是?”

    何悄悄拱手一拜,“民女何悄悄,白胥少爷欠下一两一钱银子,前来讨债。”

    头虽然是低的,宽袖下的何悄悄简直倒吸一口冷气,这位舅舅可真帅啊。

    来之前她以为县令会是与固城知县一般大腹便便,体态丰腴,长着两撇胡子的人物,没想到竟是这般儒雅的男子。

    余光轻轻瞄了一眼,约二十五六的模样,面如冠玉,敛眉浅笑,一身淡雅的青衣更衬风华,静端坐于桌前,细品茶时更是恍若落入凡间的谪仙。

    相貌已是极佳,再看这通身的气度,做个县令太委屈了,总觉得该是那种素手指点江山,谈笑间便是樯橹灰飞烟灭的人物。

    浅浅一笑,何悄悄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对这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男人毫无抵抗力。

    “哦?白胥欠了银两,姑娘可有借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