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方才那脸色苍白的病弱模样,他都能信以为真,觉得他大病初愈。

    谁叫老天爷赏了他一张好脸。

    怀青说得认认真真。

    他是真心觉得,九殿下的毛病,都是四姑娘给惯出来的。

    明芍白了他一眼,“我家姑娘心该软则软,该硬则硬,她哪有什么毛病。”

    怀青这说法,在她听来,完全就是推卸责任。她让他好生照顾着他的主子,他却反过来挑起了她家姑娘的毛病。

    明芍气哼哼的。

    怀青没办法地摊了摊手。

    ……

    等容渟离开了粮铺,明芍掀开垂帘进去。

    姜娆手里正捧着个妆匣细细在看。

    上回让容渟帮她做个簪子,他倒是听话,簪子做得十分的朴素简洁。

    可这妆匣却是用上了心思,她也分不清这是他做的、还是他买的了。

    木雕白玉的妆匣,一看就价值不菲,里头却只放了一个小簪子,倒是有点头重脚轻、分不轻哪份才是礼的滑稽。

    他府里的账她虽然没看过,可有时理完了铺子里的账无所事事,也敲着算盘,大体推算过,这妆匣应该不会使他买下的时候为难。

    姜娆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将妆匣与簪子都收了下来。

    容渟如今过得顺利,虽说靠得是他自己在箭术与谋略上的本事,可也有她小小的功劳,姜娆不介意给自己脸上贴金,收礼收得心安理得。

    在容渟走后,她捧着小妆匣摸来摸去。

    小小的妆匣里像是晾过太阳、在里面晒过桂花,打开后有一股怡人的桂花香气。

    她开开合合,看看里面又看看外面的,倏忽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都没停下过。

    明芍过来了,看见姜娆唇畔带着笑,在把玩妆匣,忍不住在心底“嘁”了一声。

    本想着九皇子人走了,姑娘就不会再想着他了。

    谁承想,他人是走了,却留下了个漂漂亮亮的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