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幸的是,你父亲英年早逝,老先生的病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于是特地委托我们,立下了这份遗嘱。”宋知悦说到这,递上来了一份打印装订好的文件,“老先生一生孤独,直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也没能见到林女士和你父亲,因此一直抱有执念。”

    许琼接过文件一看,密密麻麻的条款写得像合同一样,他看不太明白。

    “老先生孤寡终生,十年前就做好了打算,本来想将全部遗产捐给社会,因此成立了慈善基金会。而这一份,是去年老先生临终前几天才修改拟定好的,是最新的、具有法律效力的遗嘱。其中说明了老先生名下百分之七十的资产,将归慈善基金会所有,用于回馈社会,而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则由他的家人继承。”

    宋知悦看了一眼许琼,将文件翻了一页,特地把这句话指出来给许琼看。

    许琼点了点头,叹息道:“老先生是个好人。”

    宋知悦闻言,神情中露出一丝悲悯,或许是感慨这样良善的人,终究还是孤独地走完了一生,几十年的岁月都被蹉跎了,不曾得到一丝欢愉和幸福。

    “老先生没有其他家人,他是独子,自林女士以后也未再婚,因此,如遗嘱所述的百分之三十的资产,包括海龙集团及对外投资的几家公司,J市、H市等地的房产,国外的两处庄园、一座海岛,M省的马场等等都归许先生你所有。”

    宋知悦快速地翻阅了一下文件,依旧带着职业的口吻道:“具体明细,你可以私下再看看,我就不在此赘述了。”

    许琼光听宋知悦口中提的这些,就已经惊呆了,贫穷限制了想象力,有钱人的世界真的太不一样了。

    而这些,即将成为他所有,这就是穿书的快乐吗?

    许琼茫然地望着宋知悦和唐逸周,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像是生了锈的铁器,语调都变了个样。

    他问:“那我需要做什么?”

    宋知悦善意地笑了一下,说:“关于这些资产,是要走法律程序的,你需要配合我们,有些我们这边可以代为处理,需要你签一份授权书,但有些则需要你亲自到场。具体事宜,后面我或者唐律会联系你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许琼感谢道。

    “不必客气,这是我的职责。”宋知悦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和唐律都是受过老先生恩惠的,对于完成老先生的遗愿,我们都会竭尽所能。”

    “是。”唐逸周附和道,“如果不是老先生的资助,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他比宋知悦的温和有礼更显尖锐几分,带着一种年轻人的意气风发,以及不加掩饰的冷漠与疏离。

    或许对于他来说,许琼这么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可能实在不配拥有老先生的遗产。毕竟,没有经过奋斗和付出就享受他人的劳动成果,说起来是有几分不耻。

    许琼看向唐逸周,他稍稍打量了一下对方,同宋知悦如出一辙的西装,商务礼仪十分到位,看年纪约莫才三十出头,眉眼如斧凿刀刻,显出些许凌厉的色彩来。

    “多谢你们的奔走。”许琼微微颔首,“千里迢迢找到Y市来,或许你们已经将我的个人信息掌握得一清二楚,我也不用多说。但毕竟是这样巨额的资产,我平白受之有愧,要是有什么乌龙事件,我也怕空欢喜一场。”

    唐逸周正有此意,立马说道:“许先生的担忧,我们已经考虑到了。为了以防万一,不知许先生下午是否有时间?我们已经预约了一个机构,可以做DNA鉴定。”

    许琼早就猜到了,他们来找他,怎么可能凭空相信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的。

    “当然,没有问题。”许琼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