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木目明白了,却又陷入了另一个疑惑,睁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问“为什么?”

    宴栖迟摸了摸他的头,不答,而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想要妈妈吗?”

    妈妈?

    木目瞳孔霎时一缩,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攥紧宴栖迟衣袖,他觉得这个词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这个词,是木目第二次从宴栖迟嘴里听到。第一次,是宴栖迟一年前醒来时,抱着木目关在房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你想要妈妈吗’。第二次,也就是现在。

    陌生的是,木目长至今日,在他的生活里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有着不同的身份,对他们有着不同的称呼,如爸爸,大伯父大伯母,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姑姑等,可就是没有出现过他可以喊妈妈的这个人。在木目的记忆里,这个词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一个五岁的孩子,即便是心智再怎么成熟,也难以掩饰住内心的想法。

    宴栖迟静静地看着木目脸上转瞬间出现各种不同的思索,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说“知道这个答案后,我才回答你的问题。”

    此时的木目对于宴栖迟来说,并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可以独立思考,有着自己想法的成人,在这个问题上,不可掉以轻心。

    木目看着宴栖迟脸上的认真,细细的思忖,妈妈这个词虽然陌生,但对他来说却不排斥,反而还有一些期待。他想知道,如果他也有了妈妈,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有了答案?”宴栖迟见木目似下定决心般重重的点头,又问了一遍。

    “爸爸,我也想有一个妈妈。”

    脆生生的声音里,含了几丝笃定却也惹人心疼,同时,也表明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宴栖迟唇角轻敛,眼底带笑,揉了揉他软软乌黑发亮的发,柔柔的道“既是如此,我的答案是,我在追求阿弦,且奔着结婚去的,将来她会是我的妻子,你的妈妈。所以,你要是想要妈妈,有且只有一个,那个人只会是阿弦。”

    不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宴栖迟温柔的语气里却透露出势在必得的韵味,引人遐想,让人不得不深思,他对此到底图谋了多久?

    木目听着宴栖迟如此笃定的语调,先是一愣,再是难以言喻的开心,只要一想到他喜欢的姐姐以后可以做他的妈妈,心里就掩饰不住的兴奋,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也可以有妈妈了。

    开心过后,木目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伸出一根手指,“爸爸,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宴栖迟神色微转,示意他说。

    “当初你让我去学校,接近姐姐和小时,让他们接受我,是不是从那时起你就已经开始图谋不轨,想要追求姐姐,打算让她做我的妈妈了?”

    木目很聪明,前后稍稍的一思索,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猜出宴栖迟一开始安排他进学校的目的。

    “咳……”对于木目时不时蹦出这么一个较为成熟性的词,宴栖迟有些无力招架,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却也没有否认,点头,“没错,也许比这更早。”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印证了最初的想法,木目想,他当时的猜测果然是真的,他老爸目的不纯,早就惦记上姐姐了。

    木目好整以暇地瞅了眼宴栖迟,抱着胳膊,像个小大人似的,煞有其事的道“所以,爸爸,你就是想用我接近姐姐,以此来追求她吧!”这种追求套路,他一点儿都不陌生,太爷爷的故事里的男主角可都是这么做的,虽然法子老套一些,但经前人验证,还是很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