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程家的事情,你们有多少了解?”唐峰脸上带着淡淡的神情,他的目光,只是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仿佛很是不经意的问道。

    “程家?”在场的三人,脸上都是露出了更为诧异的神情来。

    他们并未预料到,唐峰会向他们打听什么事情,更是未曾想到,他要问的,竟然是关于程家的事情,如今程家和唐峰的这等关系,还真是让他们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唐峰问这件事情,意欲为何,一时之间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唐峰呢,已经是早就笃定了,这三个人,一定是知道程家的事情的。

    当年程兴邦的名气那样大,被当做世外高人的,不少大家族都是找他看过风水的,家中大事小情的,免不得请这等高人来瞧瞧,而他们作为大家族的家主,尤其是孙老,当年也是混迹燕京圈子的,他们对于程兴邦,肯定是有所交集的,不可能毫无知晓。

    而之前楚楚,也是相当熟稔的称呼林母为“程阿姨”,或许楚楚并不知道那些陈年往事,可至少,她在很早之前,也是知道林母的本姓是程,这一点,就连唐峰都不甚了解的。

    唐峰也便是因着这个缘故,才想到从他们这里了解一些情况,至少在问他们,不会惹来什么麻烦,而面前的这位老者,也绝对不可能会出卖他,将这件事情告诉林母。

    三人互相看看,最后,孙老和郑松儒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擎宇的身上。

    他们两个,都是直接或者间接的通过张擎宇,才与唐峰结识的,自然是他与唐峰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平素也就罢了,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由他来说比较妥当。

    张擎宇也知道两个人的心思,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程家嘛,是林夫人的娘家,当初林夫人的父亲,也便是程公,是燕京乃至全国,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只是那时候,传媒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他的名气更多是在京圈里面,外省的人知晓,也都是听京圈里面朋友说起的,而程公的名声,是凭借他在风水之上的造诣,在当时,简直是无人能及。”

    说话之间,张擎宇向着孙老看过去,毕竟,在场的人之中,唯有孙老,在当年是京圈之中的人物,对于程家的事情,会了解的比其他人稍许多一些。

    孙老听着张擎宇的话,已经在不住的点头,见他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变补充道:“那时候,在燕京之内,不光是我们这些圈子里面的人,甚至是普通人,都对他的名气有所耳闻,口口相传之间,已经将他说成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莫不以能见他一面为荣,不过,程公其人,是相当低调的,除非必要极少抛头露面,旁人想见他一面,都是极为不易的事情。”

    郑松儒端着茶杯,边慢慢的品着茶,边听着两个人说话,他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唐峰也知道,他的家族根基是在鲁省的,很可能他之前和程家的交集并不太多,有些事情,也是道听途说的,故而便是没有多说什么。

    唐峰听着张家和孙家的两位家主,都尊称程兴邦一声“程公”,也清楚,他当年的地位,当真是相当高的,在这等大家族里面,也是相当受到推崇的,不过,尽管如此,与五大家族之一的林家比起来,还是逊色了几分的,程家嫁女,显然还是高攀了对方的。

    张擎宇似乎在努力回想着,半晌之后,摇着头,道:“程家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程公和他家夫人仙逝,也有小三十年了吧?其实在当年,与他打交道比较多的是家父,我尚且没有什么资格,在他的面前说话,待到我继任了家主之后,程公便是已经封山了。”

    “是啊,程公叱咤风云的年头儿,我们都算上没有赶上,他封山到仙逝,有那么十来年的时间,不管旁人怎么去请他,给出什么优厚的报酬,或是如何请求,他都不肯再出山了。”

    孙老也是轻轻的摇头,咂着嘴,一脸很是遗憾的模样。

    这封山,指的是做某些行当的人,金盆洗手不干了,并非一定是隐居山林。

    唐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我听得一些传闻,他开始给人看风水、名声大噪的时候,已经是年过四十了,之后又封山,这前前后后的,做这一行的时间,也不算是太长吧?”

    孙老点了点头,接着道:“虽说这时间并不太久,可他的能耐是有目共睹的,这也是他能短短时间,在燕京就如此出名的缘由,唐先生,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话,当年的程公,与如今的您比起来,也大致是差不太多的,他的门庭之前,皆是达官显贵,对他恭恭敬敬,无论什么要求,都是满口应允,只为求他能到自家的宅子里面看看风水,顺便再给摆一个风水阵。”

    “他当真是会这风水阵的?”唐峰的眼神里面,透出了几分好奇的神情。

    他倒是并未在意孙老将他和程兴邦作比较,在当年消息传播并不灵光的年代,程兴邦有那种本事、只是经过人们的口口相传,就有如此的名声,这人也算是相当了不起了,那时候找他看风水、封门拜访的人,估计还真不比如今找自己看病的人少。

    而且风水这等东西,越是有钱人、越是在意的,所以找程兴邦的人,都是显贵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