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儿站在二楼上,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笛子,或者箫,正在装模做样的吹。

    “你要是能在没有孔的木头上吹出笛音来,我才会真正的佩服你。”铁心源拔下钉在门框上的竹刺,慢慢地走上了二楼。

    小巧儿却一个大翻身就从二楼翻下去了,铁心源来到小巧儿刚才站立的地方笑道:“你跑什么?”

    小巧儿笑道:“我要是不跑,说不定会挨弩箭,如果你能射准。我还不担心,问题是你射不准,老子才会担心。”

    铁心源摊摊手道:“我就是打算靠近一点……”

    话没说完,就听自家的大门轰的一声就碎裂了好大一块。一只硕大的马蹄子还套在破裂的门板上,好半天才收回去。

    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几个小的,第一时间就窜进屋子里去了,那几个被吓傻的小姑娘也被小巧儿一声厉喝给吼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齐齐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一匹马从外面撞碎了大门之后缓缓地走了进来。与其说这是一匹马,不如说他这时候更像是一头怪兽。

    马,本来是一种性情很温和的动物,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美感,铁心源一直认为这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优雅的一种生物了。

    但是啊,当一匹马全身披上马凯之后,尤其是脑袋被一副绘着狰狞图画的头套套住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凶暴的战争机器了。

    进来的这匹马,就是这样,它比铁心源看到过的任何一匹马都要高大,也更加的雄壮,抬头的时候脑袋几乎要顶到门楣上了。

    马上没有骑士,铁心源想不出什么样的猛士才能配得上这匹战争猛兽。

    不过,很快就有人从战马的屁股后面走了出来,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竟然还不断地摇着一把鹅毛扇,晃晃悠悠的走进了院子之后就扯着嗓子道:“杨大,你的债主登门了,还不出来迎接吗?”

    早在大门破裂的那一刻,杨怀玉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只是那个家伙的脑袋朝天看,根本就没看见。

    “曹八,我欠了你什么债?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脑袋朝天看的家伙这才平视了杨怀玉一眼拿扇子指着他道:“你现在欠老子一条人命。

    你把人杀了也就罢了,干嘛还要栽赃铁狮子?昨天晚上铁狮子差点被东京的街坊给活活揍死你知道吗?”

    “什么人命,什么铁狮子铜狮子的,老子根本就不知道。”杨怀玉一头雾水。

    曹八拿扇子指着杨怀玉笑道:“没了尸体尸体你就不认了是吧?要不要老子再帮你把尸体从地里挖出来?

    好赖不过是死了一个贼偷,在我们兄弟眼中算得了什么,兄弟已经帮你给埋掉了,有必要这样装聋作哑吗?”

    杨怀玉见曹八的神色不似作伪,连忙摆手道:“曹八,爷爷也是东京城的一条汉子,如果真干了,你问起来断然没有否认的道理。

    当初爷爷用弩箭杀了醉鬼,明明可以找人替罪的,爷爷都光明正大的去了开封府,一个贼偷怎么可能让爷爷失了脸面?”

    曹八也觉得纳闷,用力的给自己扇了两下冷风,指着铁心源道:“那个小人儿是最后从那条巷子里出来的,是在铁狮子进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