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天降横财,弥家村边上竟落下一方幻境之门,唐弥两氏的强者赶到,这样一个连凶境强者都出现断层的小村,居然直接守在幻境门口,要分润利益,几次谈判未果。

    狮子大开口的贪婪模样彻底激怒了两族领队强者,仅仅一夜时间,两族强者便将米家村夷为平地。

    原以为米家村的人应该全部死了,想不到竟还有余孽流落在外,但弥楚有些不解问道:“余孽就余孽呗,一个画师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米家村十几年前被灭,就假设这是一个流落外放的武学奇才,想着苦修报仇,顶死是个凶境吧,一个小世家的凶境武者,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说的难听点,连一些弥家优秀的分宗都打不赢,遑论其他。

    “楚弟听愚兄缓缓道来。”弥申璀璨的星眸里满是笑意,眼前弥楚的态度已经软化下来,也不枉他特意从风媒属调出这些消息用作两人破冰的礼物:“这名画师今年二十多岁,米家村覆灭时他才不过十岁,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给了愚兄很大的惊喜!”

    “哦?”弥楚来了兴致,一个十岁的年轻人,该是连功法都记不全,破村之后几乎可以判定思路一条,但就这样一个人不断顺利成长为一名书道大家,还能让弥申觉得惊喜,他倒想好好听听为何。

    “弃武从文,收养街头流浪乞儿,处心竭虑结交如萧正、唐罗、徐老赢这般的世家公子,楚弟以为此人欲行何事?”弥申笑问道,心中却是早已有了判断。

    弃武从文,是因为没有家族资源的支持,无法练武后的明智取舍;收养街头乞儿,是为了东山再起。不论今后豢养死士,还是培养宗族武者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部分;而他若是想隐瞒身份简单生活,更不会处心竭虑去结交世家公子!

    综合以上,米白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就就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这才让他感到惊喜。

    “十岁便流落街头的稚子,竟有如此心计魄力么?”弥楚也是有些赞叹:“若是出生在世家大族,此等人物也该有公子之名。”

    “楚弟言之有理。”弥申颔首表示赞同:“这便是愚兄要分享的第二条消息,那群与他一同居住的孩子,便是他此时最看重的人!”

    米白要重建米家村,没有人怎么行,所谓家族,便是附庸部下供养着主脉的一个集团,有则风媒属的信息提到:便是在受义气帮胁迫之时,米白也没有丢下那群孩子,更遑论此时。

    “所以,你的意思是?”弥楚有些不太明白,信息太多太杂已经让他搞不明白弥申的意思了。

    “楚弟只是要画,既然知道了画师的根脚要害,便没有必要开罪徐老赢与唐罗,虽然徐圣公子远在天边,但唐罗却是头不守规矩的猛兽,还是少打交道的好。”因为怕你吃亏,将这句隐在心底,弥申满脸认真道,两次与唐罗打交道,一次死了自己的家臣,一次死了弥候的家臣,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但他更清楚,两次这位唐氏的公子都踩在了一种怎样的分寸上。

    第一次是张星河先杀了他的坐馆在先,他按照规矩发帖讨要说法,未得回复后便直接下战帖,将公子府的所有武力和自己诓出城外,偷袭公子府,除了主事的张星河和几名参与天香楼事件的护卫,整个公子府无一人生死,女眷库房更是秋毫无犯。

    第二次交换人质,以龚正家眷换弥候家臣栗邵元,换成之后却悍然出手,于众目睽睽下将其击杀,这次弥申这方占尽道理,却不想对方竟直接撇下龚正离去,意思很明白。我杀了你的手下栗邵元,我也将自己的手下留在这,有能耐你就杀了。

    栗邵元凡人境巅峰修为,龚正蜕凡境巅峰修为还是一帮之主,整整十支蜕凡小队,却没有把他留下,这段因果,就已经了了。

    就连弥候也无法再做文章,纵观唐罗此人,看似一头不守规矩横冲直撞的猛兽,却每一次恰好卡在规矩允许的最大范畴里,还是一个随时可以把自己性命放上赌台的莽夫。

    这样一个对手,可比远在天外的徐老赢难缠,但自己这个族弟好像没有看清这一点,这才是他要前来提醒的最大因由。

    只是弥申不知道在他来之前唐罗干了什么事,现在弥楚还是余怒未消,又哪能听得进这番话,怒声道:“唐罗小儿在本公子挑战书后写了那等回执,已经是挑衅在先!你不是说他是这画师朋友么,正好!本公子这便绑了那画师逼他出来,若他不出来,便是个坐视友人落难的怂包!若是他敢出现,本公子便要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该以何种姿态,面对本公子!”

    看着弥楚突然的暴怒,弥申知道劝怕是劝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只风媒属的秘简放在桌上道:“这便是那画师的信息,愚兄还有一份忠告,不知楚弟可愿听否?”

    两次打交道,已经让他对唐罗这个人有了一份深刻的理解,而弥楚毕竟没有和唐罗打过交道,他生怕自己的族弟吃亏。

    “兄长请讲。”弥楚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