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兄看着潘小兄的手中的剑,喃语道:“这不可能,不可能,茅山的四大神器之一玉符,怎么会在你小子手里,我不相信,我不信。”

    可是那玉剑上的字符能够说明一切,这些奇怪的字符非刻非雕,而是玉剑本身浑然一体,只要是有些资历和道行的茅山人都能辨认出这就是四大神器之一。

    神器认主,所以云师兄才不愿意相信堂堂玉符会跟随一个只学过两年道术、被逐出师门之人。

    不管怎样,在玉符面前,纵使他手中的这把千年桃木剑也得避让三分。

    玉符剑直逼咽喉,潘小越问道:“为何要豢养啃噬灵怪和食僵怪,而且是茅仙的后山?”

    云师兄无力地垂下手中的千年桃木剑,轻哼一声,道:“养两个宠物,关你何事?”

    他的语气咄人,完全不屑于回答潘小越的质问,玉符剑仿佛感受到了这种不爽,颤抖着剑身,准备替主人出头出气,欲要直插云师兄的咽喉。

    潘小越连忙收了玉符剑,不论如何,他还没有要杀死云师兄的打算。

    他突然想起,云师兄说杀死噬灵怪和食僵怪是坏了师门大计!

    茅仙正院就在前方,潘小越真想前去问问掌门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噬灵怪和食僵怪的事情他是否知情?还有突然消失的小师弟,他是否知道?

    潘小越望向洞外,前方的云雾之下,一片青色的建筑群时隐时现。

    曾经学道的光景不由浮现脑海,正陷入回忆中,潘小越突然感觉后脑勺被拍打了一下,紧接着听到云师兄念道:“东来西停,南来北驻,万斤身躯任我停,南斗六星堵路门,北斗七星镇乾坤!”

    “定身术!”潘小越暗叫不妙,他听出云师兄念的是茅山道术中的上乘定身术,急忙抬手要去揭掉后脑勺的符纸时,却发现身子动弹不得了。

    上乘定身术不同于一般,不仅能使人手脚失灵、插翅难飞,而且能定住人的血液,定住呼吸,定住心跳。

    让人血凝而亡,憋闷而死,心停而毙。

    不过潘小越作为修道之人,练气调气、静心护脉之法还是懂些的,此刻面对上乘定身术,尚能苟延残喘,勉强挺住。

    身后传来了云师兄低沉又悲怨的声音:“噬灵怪和食僵怪,我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眼看就可以用来炼丹了,你却把他们给杀了。”

    云师兄忽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我瞧潘师弟的道法大有长进,不同往日啊,完全可以替代死去的噬灵怪和食僵怪用来炼制丹药。”

    潘小越心中一惊:“云师兄原来是在炼制布谷丹。”

    布谷丹,是茅山的一种歪门邪术,大约和三茅真君同一时期,有一位道家前辈也在茅山修道,在这片灵宝之地,再加上他的努力,起初他的道术不断精时进,可是数年后,他的修道之路似乎遇到了瓶颈,无论怎么努力,他的道术再也无法取得大的提升和突破,眼看当时的三茅真君的道术依然稳步提升,甩了自己一大截,心中甚是着急。

    有一天,他坐在一棵树下悟道,却无法静下心来,突然听到了“布谷~布谷”的叫声,抬头看到是一只布谷鸟飞上了一根树枝,旁边是一个灰雀搭的鸟窝,布谷鸟竟然把窝里的灰雀蛋踢了出去,然后霸占了灰雀窝,在里面产下自己的鸟蛋,等母灰雀飞回来时,以为里面还是自己产的蛋,继续卧上去给它温暖,待它出壳,捉食吐喂,一直孵养成鸟。

    这位前辈看着这一幕,心中恍然所悟,邪念顿生,布谷鸟可以如此轻易地占有同类辛苦搭建的窝,窃取同类的温暖、食物、母爱,那自己何必费劲地修行,就不能把别人的道术和法力化为己有吗?

    此后,他开始一心找寻得到他人法力的方法,终于,试成了一种炼丹的法子,他抓来一一个小道士,用九只布谷母鸟,九只布谷幼鸟,再加上自己的九滴血,作为引子,投入丹炉之中,经九天九夜,炼出一丸黑红色药丹,服用之后,再经九天九夜的内化,原本小道士的法力就都归这位前辈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