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被合上。

    两层结界落下,掩去房内所有声响和景象,叶清裳猝不及防被关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颤抖终是被扼制住。

    原来她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慕容筵果然是因为师尊对她的偏袒,日久天长与她生了嫌隙,才会在前世宗师加冕典礼之后对她出手。

    她前世重他,信他,哪怕到最后爱意深藏于心,无法开口,二人只能以同门的身份相处,也不曾对其有过半分质疑,只可惜,她这般交心,竟是所托非人。

    困扰了两世的疑题一朝得以解答,叶清裳却没有任何释怀的轻松之意,反倒是觉着心上那颗巨石愈发地重,磨人得厉害,她浅浅地叹息了一声。

    那日,房内静匿,房外等待之人则更是焦灼,长身静立地守了许久,直至日落西山,亦不肯离去。

    秋华依过来劝了一轮,叶清裳听不进去,将人好生哄走。

    再后来,乔姝为穆怀允送完药后碰巧经过,于路口处颦着眉想了想,还是决定同叶清裳好好聊聊。

    于是将人带到了某处角落。

    动作称得上是生拉硬拽,要不是叶清裳顾及此处是云山宗的地盘,加之灵力失效,只怕早与她打了起来。

    叶清裳:“到底何事,非要在这里说?”

    “叶姐姐,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少主。”乔姝如是道。

    “他……不太好吗?”

    “叶姐姐觉得,少主生生受了一次斥神鞭,以他内丹的状态,能有多好?”

    “他现下……”本是想问穆怀允现下细况,心思飞得远,甚至想立刻赶往穆怀允的住处,脑海中慕容筵的质问却再一次响起。

    “叶清裳,师尊待你的好,桩桩件件,不及一个穆怀允吗?”

    她又想起那一身白衣之上,刺目的红。闭了闭眼,要说的话终还是改口,只道:“他现下有你照料,何况他身为少主,身边自是不缺他人问候,我……就不去叨扰了。”

    “不一样的。”乔姝阻了叶清裳欲离去的步伐,又道:“叶姐姐,我问你,今日邢台之上,众门派弟子围观之下,你为何甘愿冒大不韪,去替少主受罚?”

    “那是因为他放走寅槐本就是要救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替他受罚难道不可?”

    “只是这个原因,没有别的?”

    还能有什么原因?叶清裳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

    “罢了。”乔姝心下无奈。少主啊少主,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厢情愿之事她实是促成不了,便自求多福吧。

    乔姝:“总之,我言尽于此,至于去不去看少主,叶姐姐随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