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姝觉着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分明是挑了清晨来送药,房内二人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向,甚至一道结界横在门扉处,让她除也不是,不除也不是。

    她端着那药碗,犯了难。

    她大抵能猜到昨日发生了什么,毕竟护养心脉之药出自倾药堂,她自是不可能不知晓那药的附加作用。

    但这种时候,她若是除去结界推门而入,扰了二人好梦,又或者看到些不该看的,那她该如何自处?若是就此离去,少主心脉之伤仅凭房内那瓶药,怕是难以治愈……

    正踌躇着,不远处回廊之下乔荏偶然路过。

    乔姝眼神一亮,笑着唤道:“哥。”

    乔荏有种不好的预感,“嗯?”

    叶清裳昨夜实是太累了,浑身疲乏,一动也不想动,原本这种状态下,睡意挡不住亦是不想醒。睡得好好的却听闻外界破空之声频频,约莫是运用了灵力舞刀弄枪,那声音连结界都掩不住,听来很是令人烦躁。

    她无奈地动了动身子,穆怀允却先她一步,将她耳朵捂上了,而后一道灵力挥了出去,结界破开,那灵力向外,击中了正在舞剑的乔荏。

    乔荏闷哼一声,看着乔姝的眼神愈发怨念:就知道平白无故有求于他,不会是什么好事!说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许久未见识他舞剑的英姿?坑兄长的事倒是做得不少!

    乔姝呵呵干笑一声,道:“哥,别生气。”

    房内穆怀允面色沉了沉,没有开口,只传音道:“何事?”

    乔姝趁机溜进了房内,轻手轻脚地将药碗放下,回以传音:“少主,汤药好了,记得喝药。”末了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退了出去,还甚为好意地关上门。

    叶清裳无奈地翻了个身,彻底清醒了。

    她这一动作,锦被挑开了些许,露出脖颈之处明显的痕迹。穆怀允眼神暗了暗,拈了她一缕发丝绕在指尖,道:“不再多睡会?”

    叶清裳勾着他的脖子,顺势撑起身,将头埋在他肩上,轻声道:“不了,阿允不是要喝药吗?我喂你。”

    穆怀允单手将人搂住,腰际触之柔软,他道:“清裳昨夜累着了,便不要勉强,我自己可以。”

    叶清裳却是摇了摇头,“嗯……我来。”

    “慢点。”穆怀允没拦住,眼见着叶清裳下了床,里衣如丝垂下,掩去一身曼妙。

    她端着药碗凑到床边,刚准备喂,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顿了顿,神色有些僵硬道:“这药,没有别的作用吧?”

    穆怀允轻笑一声,道:“没有。”

    那便好,叶清裳松了口气,若是再似昨日那般来上一遍,她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双修虽于修行有益处,但终究不能当作捷径不是?

    她将药吹凉,一勺一勺喂给穆怀允,一碗药很快见了底。而后又不知从哪换了颗糖过来,沁入心脾的甜意,惹得穆怀允眼底愈发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