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裳因所修功法的缘故,素来对情/欲一事看得淡然,就好似身外之物一般可有可无。也正因如此,前世至今生,数十载皆不曾明了自己的心意。

    她前世以为见之喜悦,不可磨灭便是爱,实则不知,爱欲两字,爱意即伴随着欲念。无欲无求髙髙在上的并不是爱,至少不是两相奔赴的爱。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生生让她与穆怀允错过了这么久。

    穆怀允对她有所求,她很是满足,只是清冷了数载骤然要食髓知味,对她来说有些困难。

    就像现下这般,所谓奖励……

    叶清裳想了想,大抵自己也没什么好奖励给他的,便也就只有这么完完全全的一个人罢了。

    这般想着,她抬首吻了上去。那人一如既往地温和甜溺,初尝时如甘泉入口,无法自拔。她辗转几轮,在齿关处犯了难,顿了顿不可再进一步,而那人竟如恶意挑弄般,任她如何攻势皆不肯松开防备。

    她几番尝试未果,欲退出时那人又轻探着舌尖,主动将她勾了回去。已不复先前那般浅尝辄止,而是一遍又一遍,绘出她方寸之间的形状,来回侵占,直将她现下仅有的几分清明都夺了去,看不清眼前人亦不明今夕何夕。

    心间软绵似踩在云端之上,飘飘乎应入苍穹,她只觉一呼一吸皆是不能,困苦如同佛下众生。她求的不过是品鉴雨后芬芳那一丝余味,却是天荒地老般漫长,一瞬即万年。

    大抵是过了许久,穆怀允才放开她,像是宣誓主权般,末了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重,但溢开满腔缠绵,摄人心魄的蛊惑之意。

    佳人眸中泛了泪,抬起时视线无端纯良,像婴孩初初坠入凡尘之时,第一次睁眼的模样,我见犹怜。

    穆怀允最是见不得她这副样子,与平素清冷的姿态全然不同,非笑也非怒,只一眼便荡漾心神,好似他活该便应倾倒其下,永世不能翻身。

    “清裳,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除了我,谁都不能见。”语气强硬而又不容拒绝。下一瞬,穆怀允便将她拦腰抱起,朝房内走去。

    那时月色正好,流水般映在她面容之上。她懵懂地撞上穆怀允的胸膛,抬首便见那人喉间近在咫尺。穆怀允下意识地咽了咽,喉结上下涌动,她的视线随之浮沉,再也移不开。

    约莫是未曾回过神来,又或许是今夜月色极尽诱惑,总之她锈蚀顿惑之际,竟就那般不管不顾地向上,吻在穆怀允喉间,温热湿漉的触感,还不知死活地绵延不绝。

    一吻燎原,火势漫天。

    穆怀允脚步停了下来,他分外无奈地叹了一声,叹息之中隐忍得很是辛苦。

    叶清裳此刻反应有些慢,仍处在怔愣之中,不明白那一声叹息为何。眨了眨双眸,本想着询问,还未开口,却发觉周身灵力流转,房门阖上于俄顷之间,穆怀允倾身压了上来。

    丝绸曳地,窸窣之声暂歇。

    衣裳褪尽,肌肤相贴之处燥热无比,某些异样的态势便愈发明显,抵在下方难以忽视。

    她几乎是瞪大了双眸看向他,满眼的不可置信,“阿允,你……”

    穆怀允磁性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说出来的话颇具威慑性,让叶清裳觉着自己适才似乎做了一件不可饶恕之事,他道:“这是你自找的。”

    叶清裳吞了吞口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还不待她拒绝,那人突然俯身,黏腻之感落在下方。

    “嗯……”猝不及防地,她低低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