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蝶似是受到的蛊惑,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我按你说的做,你,你莫要骗我。”

    杜雨蝶说完这话后,张灵得到了答案就离开了,杜雨蝶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眼前变得模糊一片,她似是看到了第一次进宫的景象。

    那一日风和日丽,晚夏的日子总是叫人舒爽的,尤其是这个晚夏,南越的皇帝终于要选秀了。

    各个官家女儿都努力地打扮自己,而她其实是没有那个心思的,她虽然自大狂妄,可是却是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她爹爹的官不算小,而他又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定是要送进宫里的。

    那一晚,她娘亲拉着她聊了很久,那一晚,她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趴在自家娘亲的膝盖上聆听教诲,那是她第一次那么乖觉。

    她的娘亲是个很善良的人,而她的爹爹也是很好的人,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因为他对娘亲是真的好,后院里没有乱码七糟的女子,唯有娘亲一人而已。

    娘亲说,宫里不比家里,不能随心所欲,原本想让你嫁给普通人家,所以给你养成了如此娇奢的个性,倒是你娘亲和爹爹的过错了。

    那一晚,娘亲说了很多,她也听了很多。再后来,爹爹也和她说了许多,爹爹说,等进了宫,成为了皇上的妃子,可一定要记得爹爹说的话,皇家什么都能信,唯独这个爱不可信。

    次日,她见到了南宫灏,他不像是个帝王,更像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看样子就知道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她心高气傲,即使知道了皇家不可得罪,依旧不愿意将自己的娇气隐去。

    所以她成为了女子里面最为突出的一个人,可是南宫灏并未看向她,而是看向了她旁边的女子。

    杜雨蝶知道她旁边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那是她以前的跟班,叫张灵,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让南宫灏对她生了心思。

    后来她的确是如愿进宫了,而张灵也进宫了,本来她还想着自己父亲官大,封妃的时候必定要压张灵一头的,没想到,她们是平级。

    人生的很多意外就是从这些小的阴差阳错开始的,她一开始毫不在乎,直到某一日在御花园里见到了南宫灏在为张灵推秋千,那个场景令她一怔愣,那是她幻想过的画面。

    女孩子喜欢幻想,即使表面矜持,可是背地里总是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这一件就是她所想过的,她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哪怕指甲将手心刺破了,她却连半句疼痛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被夺去的滋味,可是她还没等到去找张灵麻烦的时候,她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说,她们是盟友。

    她不相信,给自己父亲递了信件,可是得到的回复却是真的,这宛如青天霹雳,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编织好的梦,而如今自己不再是入梦者,而是织梦者。

    杜雨蝶突然清醒,她依旧坐在冰冷的地上,这宫里空荡荡的,那曾经她觉得无比奢华的宫殿,却成为了一个心底的牢笼,狠狠地将她埋在此处,想要逃脱,却不舍逃脱。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放声大笑,笑的癫狂,笑的可悲,是了,皇宫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感情之事,你说我喜欢,我说你喜欢,可是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后宫风起云涌,南宫灏此时还不知道他现在宠爱的妃子正在背后绞尽脑汁地去要控制他。

    此时南宫灏遇到了一个难题,高公公看着南宫灏时而皱眉,时而叹气,终于忍不住地问道,“陛下,您因何事而苦恼啊?”

    南宫灏看了一眼高公公,随即将目光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高公公见南宫灏没有发火的迹象,于是继续问道,“老奴说不定可以为您分分忧。”

    “你说,朕是不是有点失败?”南宫灏慢吞吞地说道。

    这个问题可把高公公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陛下,哪有啊,依老奴看,您比先皇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