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眭,以后遇到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就对她好一点吧,对她好一点,也就对你自己好一点。”红衣靠在萧眭的胸膛前,温声细语地说道。

    “红衣,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你别这样说,红衣,你再等等我,等我,大夫马上就来了,红衣,你别放弃好不好?你要一直看着我,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长大,红衣,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好想答应你啊,可是萧眭,我不能再对你食言了,这样我走的也不安稳,我希望你的余生是快乐的,我不希望你守着我的一句承诺过日子。虽然,虽然这样说显得我很狂妄自大,可是我知道你会那么做的,对不对?所以啊,萧眭,我不会再给你任何的承诺了,因为我已经承担不起了,对不起,萧眭,我无能为力对你,对我,还是对我们的孩子,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已经无法再看着你们今后的时光了。”

    “我这一生颠沛流离,唯独遇到了你才有了想要安顿下来的心,我原以为这世上的感情大多是逢场作戏,所以我出来的时候总是喜欢斩杀那些负心之人,可是你都不知道在我遇见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娘亲,娘亲在临死之前跟我说过,她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错事,可是她这一辈子却活在了痛苦当中,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被人限制,无法逃脱。明明拥有一个自由的心,但是却没有逃脱的力气,只是因为那是离他最近的地方。”

    红衣的手抚上萧眭的脸庞,看着萧眭那包含悲伤的眼睛,轻轻一笑,“萧眭,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可以缅怀我,但是不要让任何人可怜我,哪怕是你,都不可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从来都不可怜你,该可怜的人是我不是你,是我的错,才叫你变成了今日的样子,若是我当初大度一点,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呢?”

    红衣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眭用手指抵住了嘴,“别说了,别说了,红衣,你等着,大夫马上就来了,你等着好不好?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说话,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的。”

    “好。”

    撒须和襄霖其实来的已经很快了,但是他们再快也没有红衣流血的速度快,虽然萧眭已经点住了红衣的穴道,可是红衣身下的血却还是流个不停。

    撒须和襄霖对视一眼,叫萧眭将红衣搬进了房间里,撒须看着浑身是血的萧眭说道,“红衣怕是撑不住了,而且这孩子还是早产,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萧眭颓废地站在门口,襄霖已经进去查看红衣的情况,就像是撒须说的那般,生孩子明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可是红衣却半分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是不疼?还是根本就没有了力气。

    萧眭哑着嗓子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撒须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萧眭这般模样,若是不让萧眭进去的话,怕是这人以后不知道会疯狂成什么样子。

    萧眭刚要随着撒须进入房间,就听到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二哥!”

    萧眭回过身子去,看着一脸焦急的萧素,轻轻一笑,“萧素,二哥没事,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二哥,二哥一会儿有话跟你说。”

    萧素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南宫诚拉住了,“你就让他进去吧。”

    房间充斥着血腥味,其实萧眭在房间外面的时候都已经闻见了,可是真的到了这里面,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他走进看到了床上的红衣,美得依旧是那么惊心动魄,发丝平铺在枕头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就好像是夜晚才会开的昙花一般,美的令人心碎。

    “红衣?”

    萧眭半跪在红衣的面前,抓着红衣的手轻声说着,“红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红衣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说些什么了,萧眭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今天啊,是我们的一年之约,你看看,我们的一年之约到了,你给我的考验已经过去了,我萧眭此生唯爱红衣一人。”

    我知道。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这话,手就从萧眭的手掌中缓缓滑落,与此同时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消亡等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