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鸢笑的有些牵强的对步花影说“我的身子能受住,王爷平日里待我挺好的,也不是日日都这么孟浪”步花影也有些无奈,她也明白张鸢的难处,看着张鸢在这府里被靖王宠的跟眼珠子一样,但是单就她的身份就是一颗埋在靖王府的惊雷,指不定哪天靖王翻脸了,她可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步花影心里劝着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糟心事,脸上挂着笑容跟张鸢说那些孤儿的安置情况,说自己在街上的见闻,步花影来了府里之后,因着是女医,有个侍女大着胆子找了她看病没被拒绝,剩下的下人们好似都放了心,那些侍女嬷嬷有点不舒服都爱来找她,一来就遇她说些府里的八卦小事。

    因此步花影的消息比张鸢不知道灵通了多少,什么靖王世子娶了白家小姐不久就去喝花酒,结果把自己摔的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养到了现在都没好之类的消息都是步花影说给张鸢听的,刚开始步花影给张鸢说林钰安再婚的消息时还害怕她难过,谁知道张鸢听了只是沉默了一会啥都没说,也不见精神低迷,步花影这才放下心了,把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说给她听。

    张鸢现在听人提起林钰安只觉得恍如隔世,好像这是离自己很远的人,心里对靖王府的怨恨一点都没有消散,反而随着时间越积越多,她等着看看一个没有子嗣的世子该如何继承王府,她有的是时间和那对母子耗下去。

    两个人就这么的说着小话,打发时间,步花影看着张鸢坐在床上给林钰宁做小衣服,心里不住的吐槽,靖王真是牛嚼牡丹,这么贤惠的人竟然就被他关在后院禁脔一样的养着,真是不知好歹。

    到了日落时分,步花影寻思着靖王也快回来了,就要起身告退,结果张鸢身边的侍女说,靖王已经让人传了话回来,今夜要在前院宴请众将领,让张鸢不要等他了。

    张鸢听了之后就拦下了要回去的步花影让她留下陪自己用晚膳,步花影也没犹豫就留下来陪她了,直到林钰宁困倦的点头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靖王那边还在喝的热火朝天,一群人本来是吵着要去醉春楼,他们之中有个武将前段时间升了职,说什么都要请众同僚去大醉一场,靖王平日里治下极严,若是让他在营里见了救,那可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小兵一律军规处置,这一群人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在外面喝个痛快。

    靖王也不是那种扫人兴致的人,也知道他们憋了许久,只是去醉春楼他又放不下府里怀着孕的张鸢,索性就吩咐了府里的厨子坐上了几桌酒席,好酒管够把人招待在了自己府里,他也没端着,跟一群将领喝的醉气熏熏的。

    管家害怕他借着酒气折腾起张鸢来没个轻重,就扶着喝醉的他回了景平院,一看靖王回了靖王回了景平院,府里其他的人就起了心思,一年多了靖王的眼就没从南春院的人身上移开过,日夜都要睡在张侧夫人房里,连人怀孕了都没间断。

    一时之间,不少人心思四起,都想成为下一个张侧夫人,就连素日里深入检出的齐侧夫人都坐不住了,照着张鸢的样子打扮了一番到了景平院要伺候靖王,管家也不好拂了她的颜面,毕竟是跟着靖王的老人了,半点都没阻拦的就把人放了进去。

    齐侧夫人刚进门就见靖王醉醺醺的在耍酒疯,扶着他的娇媚女子穿着一身清凉被他一把推倒,这人齐侧夫人也认识,是靖王院子里伺候的人,只不过不像她和张鸢有名分拨了院子单独住,她就住在景平院的偏房里以备靖王不时之需。

    看着她被推倒在地,齐侧夫人不由得勾了勾唇,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上的步摇走向靖王,柔弱的手臂扶在靖王冒着热气的手臂上,捏着嗓子学着张鸢的声线对着靖王说话“王爷,妾扶你回房”

    听到她的声音,靖王转头看向她的脸庞,黑亮的眼睛冒着火焰一样火辣辣的紧盯着她不放,看的齐侧夫人的腰当下就软了,细软的腰肢被有力的大掌握住揉了几下,靖王迷糊的脑子只觉得不对嘟囔了一声“不是”就把人甩开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齐侧夫人被他的动作一下子甩的站不稳跌落在地上,嘴里忍不住的惊叫出声,惹得靖王恶狠狠的回头看她“闭嘴,再叫拔了你的舌头”齐侧夫人大惊失色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等到被扶起身时,只能看到靖王浑身摇晃步伐不停的出了景平院,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朝着南春院去了。

    齐侧夫人悻悻的暗骂了几句,被侍女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靖王深夜喝的醉醺醺闹这一通,府里的不少下人都看在眼里,对着南春院的人再也不敢轻视,没见王爷喝醉的时候多少伺候的人凑到跟前王爷都看都不看,醉醺醺的还要去南春院,连齐侧夫人都没落得好。

    张鸢对于下人之间的心思翻转并不清楚,管家让人传话说靖王醉了睡在景平院,她也没当一回事,自己洗漱之后就让奶娘把林钰宁抱进来,准备今晚自己带着孩子睡,往日里靖王晚间缠她缠的紧,林钰宁出生这么久,她也就白日里抱抱,一到晚上就被奶娘抱走了,就害怕扫了靖王的兴。

    今晚靖王不回来,张鸢就顶着奶娘不赞同的眼光把孩子抱上了床,蹭蹭儿子软软的小脸蛋,张鸢心里的满足都要溢出来了,心里忍不住的想要是靖王每月都喝醉几次就好了。

    陪着林钰宁玩了一会,看他有了困意,侍女也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张鸢也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夜间难得没被靖王折腾,没一会就陷入了睡梦中。

    睡着睡着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张鸢迷迷糊糊的困倦的转了个身,把林钰宁抱进怀里,一手还要护着肚子,防止被睡熟的儿子踢到。

    嘈杂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张鸢皱着的眉头解开,睡意刚来不甚清醒的脑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一下睁开眼睛,轻嗅了几下,整个人就慌乱了起来,屋子里怎么会有酒味,芳菲院那场险些要了她命的大火,让她的神经绷的格外紧,夜里一点动静都会让她惊醒。

    昏睡的脑子在这一刻彻底清醒了,捏了捏林钰宁的小手,张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被冷汗湿透的后背透出她的害怕,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张鸢慢慢的转头透过床幔往外看,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床边,安静的屋子里只有张鸢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声像密集的鼓点一样响个不停,张鸢紧张的不住吞口水。

    就在张鸢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床帐外的高大身影开始动了,黝黑粗糙的大手伸进层层的床幔里,微弱的光亮随着他的动作传进漆黑的床榻间,张鸢整个人借着微弱的光亮去看手掌的主人,一眼看过去就软了浑身绷紧的弦,伸手去抹脸上吓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