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馨忽然眼光一转,发现了地上的金针,不解地问道:“父亲,那是什么?“陈啸天回头看罢,表情再次变得凝重,对陈怡馨说道:“这是行凶之人留下的暗器。”

    陈怡馨听后蛾眉微促,走上前去将金针拾起,放在手中端详,不多时转过身来对陈啸天说道:“父亲,这暗器我似乎见过?”

    陈啸天一听惊奇地追问道:“当真?你在何处见过?!”陈怡馨低头想了想道:“我不太确定,这种款式的绣花针我曾在西门外的柴记布庄见过,唯一不同的是那是铁针,这是金针。”

    “柴记布庄?!”陈啸天喃喃的低语道。潘素玄也心中暗想道:“柴记布庄?那不是念彤与我跟随王蓉和双儿所去的地方吗?莫非行凶之人来自那里?“

    陈啸天沉吟片刻,大喊一声道:“来人!”门外闻声进来了一位护卫,躬身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陈啸天说道:“去叫护卫长马得胜过来。”护卫点头称是,转身离去。时间不大,马得胜便来到堂上,施礼后说道:“不知老爷您再次找我有何吩咐?”

    陈啸天道:“得胜,我来问你,那徐三的尸首现在何处?”马得胜一愣,没想到陈啸天会问这个问题,略加思索后说道:“应该在院后的柴房里,本想昨夜拉出府去,到后山掩埋,但您昨夜要求加紧府内的防卫,因此我将人手都派去警戒巡逻去了,尸首就没动,放在了那里。”

    陈啸天道:“如此甚好,你这就派人去将徐三的尸首抬到后院假山的密室中!记住,不要让旁人发觉!”

    马得胜不解地问道:“老爷,这……这是为何!?”陈啸天正色道:“不用多问,速速去办既是。”

    马得胜得令,转身走出大堂。陈啸天对潘素玄说道:“潘少侠,我们去密室吧。”

    潘素玄一头雾水,也不知陈啸天此举何意,只有点头应允。陈啸天又看了看赵念彤的伤势,她不知何时又沉沉睡去,见其呼吸平稳,脉象平和,已无大碍,便安排人手将赵念彤的软床抬到了宣正堂的后屋,并在大堂前后均加强了警戒,保卫赵念彤的安全。见一切都安排妥当,陈啸天等人出了宣正堂向后院走去。

    虽然在将军府已有二日,但这偌大的府邸对潘素玄来说仍如迷宫一般,好在陈啸天在前带路,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三人来到一个偏院内的花园之中。花园看起来的极为普通,一座石桥,二处小亭,园中的池塘里布置了一座假山,假山的四周中了些南方的树木、花卉,和江南其他大户人家院内的林园比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三人到来时,马得胜已在凉亭处等候,脚边放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不用问这定是徐三的尸首。见陈啸天走来,马得胜上前说道:“老爷,我怕别人不牢靠,我自己一人将尸首带到这里,您放心,没人察觉。”

    陈啸天点了点头,向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没有旁人,便走到凉亭西北侧的柱子处,右手伸出,将这根柱子向左微微一推,只听咔啦啦一阵声响,从园内的池塘中缓缓升起了数十个石墩。

    陈啸天转身对潘素玄说道:“潘少侠,请跟紧老夫,这些石墩不可踏错,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潘素玄点头答应,心中知道这些石墩下暗藏机关埋伏,倘若踏错一步,触发机关便会凶多吉少,因此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陈啸天的举动。

    只见陈啸天从凉亭上纵身一跃,跳到了距离凉亭最近一排最左侧的石墩上,而后向右连踩二个石墩停了下来,再一纵身,越过了中间三个石墩,向右踏上了第四个石墩,同样向右连踩两个石墩,在最右边的石墩停了下来。

    潘素玄此时才注意到,这些石墩看似分布的杂乱无章,实则是严格按照先天八卦的卦象布置而成,刚刚陈啸天所踏石墩恰好是八卦中的一个阴爻。

    果然,陈啸天在第一排最右侧石墩停下后,飞身越过前面一排的石墩,在距离凉亭第三排的石墩处停了下来,这一排石墩陈啸天一个都没有落下,用脚踏出了一个阳爻。现在已是一阴一阳,最后这一排,只见陈啸天又踏出了一个阳爻,组成了先一阴后二阳的卦象,潘素玄清楚这是八卦中的巽卦。

    就在陈啸天踏完最后一块石墩之时,湖中的假山忽然发出吱扭扭的声响,放眼望去,只见假山的中间出现了一道暗门。陈啸天身形一纵,跳到门前,对凉亭上的三人说道:“诸位按照我的方法,一步步过来,切记不要踏错石墩。”

    三人应允,潘素玄在前,率先踏上石墩。石墩升起的高度恰巧刚好露出水面,若非陈啸天已在前演示一番,想要在一定距离外认清踏准这池中的石墩也不是件易事。

    潘素玄的轻功虽不及陈墨,但在同龄人中也可算得上是俊彦之才,只见他脚尖轻点,步伐飘逸,片刻之间便到了假山处的暗门前。陈啸天见状,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潘素玄刚刚站稳,就感觉身后一股香气渐渐接近,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怡馨已跳完了一阴一阳,最后一排石墩也已踏了大半。潘素玄暗道:“没想到这陈家大小姐看起来一副柔枝嫩叶、娇艳欲滴的模样,轻功却是如此了得,她什么时候在我身后出发的,我竟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