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梁山伯与马文才双方互不相让,气势一触即发,围观的学子也不禁屏住了呼吸,悬着一颗心。

    不少人觉得马文才太过不讲道理,恶意伤害同窗还敢如此嚣张,若不是仗着马太守的名号,他们早就站出来一并声讨他了。

    饶是如此,那些望向马文才的目光也充满着不喜与不善。

    “真想打起来吗?”苏广白拨开人群,挤到前面来,打破了这紧张的局面。

    “广白,你不知道马文才他……”

    荀巨伯急急开口,却被苏广白打断:“我知道。”她方才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荀巨伯向来冲动,又对马文才有偏见,这般轻易误会了他,苏广白尚可理解。

    但梁山伯自诩公道,却不问是非黑白,认定了马文才是伤害祝英台的真凶,却让苏广白生了厌烦。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人看着,难道我们还冤枉了他不成?”荀巨伯声音都大了几分。

    “苏公子,我知你与马文才私下有些来往,但此事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你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便替他说话呢?他这等行径早已有违……”梁山伯据理力争,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似是认定了苏广白被马文才带入歧途。

    苏广白怒极反笑:“梁公子这话说得好笑,我不分青红皂白,难道梁公子就认定自己所想便是真相?你可询问过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祝英台可说过马文才是伤她之人?”

    “这摆明的事情哪里还需要英台多言?”

    “那我便请问祝公子,可是马文才伤的你?”

    祝英台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情,两道眉毛纠结地拧在一块,伸手拽住梁山伯的衣袖:“山伯,你们真的误会了,是马文才救了我。”

    “英台,你不要怕,我身为兄长定不会让旁人欺负你,你不必担心我与马文才起了冲突。”

    “山伯,真的不是……”

    苏广白没有闲情去听这两兄弟的彼此温情脉脉,看到站在一旁的马文才满脸不在乎的样子,愈发心中发堵。

    “真是好笑,祝英台都说了不是马文才,你却不依不饶,究竟你是受害者还是他是?我们之中,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又到底是谁?”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些面面相觑。

    荀巨伯想了想,拍着苏广白的肩:“马文才素来霸道,祝公子若是怕他不敢说出真相也是有可能的。”他的声音在苏广白的注视下越来越小,低下头,看到那箭矢忽然又有了底气,“况且这的确是马文才的箭无误。”

    “你是说这个吗?”苏广白转身走出人群,走到自己拴住的马前,将马背上的箭筒那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箭筒里的箭只散落了一地,落在众人脚下,荀巨伯捡起一看,瞳孔微缩:“这……”这与他手里的箭一模一样,都刻着马文才的字样,分明出自同一处。

    “方才我来之时,恰巧见王蓝田匆匆离去,落下了这箭筒也不自知。”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谁偷袭别人会用自己的东西,得手了还不离开,明目张胆地走到受害者跟前,等着其他人一起来个人赃并获?这不是嚣张,这就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