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霞衣女看着周围的一起都缓缓地变得模糊起来,她瞟了一眼盘发霞衣女“我没想到。”

    “我知道你没想到,”盘发霞衣女低垂着左边没有被撕下去的蝶翼“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我之前追求的东西,很没有必要。你会变的,我用我去束缚你。。。”

    长发霞衣女微微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她抱住了旁边的盘发霞衣女,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髻“改日再见。”

    庄赦睁开眼,面前是一片漆黑。

    身体中的那种仿佛流淌着的剧痛仍然存在,但是却在缓缓地消失,似乎他的心脏每跳动一次,疼痛就减弱一分。

    他此刻以一种看起来多少有些微妙的姿势坐在一片黑暗之中,从他自己的感受来看,就像是一个坐在门槛上敲竹杠的门房混混一样。他尝试支撑着手边的不知什么东西,想要站起身,却发现仅仅站起一点,脑袋就撞到了上方的什么东西上,而他的背后、下颌、两肩,则毫无疑问地传来一种奇怪的拉扯感,仿佛什么东西把他朝后拉扯着一般。

    他用手扯了扯脸上的那种将他和身后的什么东西连接在一起的东西,摸起来像是一种较为细嫩的植物。

    他朝前用力一冲,撞在了正前方那柔软的不知什么东西上。他又伸手去摸了下那东西,不像是墙壁,也不像是皮革,倒有些像藤蔓编成的篱笆一样的东西。

    庄赦感觉有些奇怪,他刚刚是从霭蕈的梦境里出来,而进入霭蕈梦境前的最后回忆,则是跳进地脉造就的河流之中。

    那么最差,他现在也应该是在河里,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一个看上去像是藤编的笼子里面?

    他先是把身上那些仿佛长在他身上一般的细嫩植物摘了下去,随后开始思考该怎么破开面前的这个东西。

    庄赦先是用力地抓着那藤蔓摇了摇,发现那并不是编好的笼子一样的东西,而是自然长成这样,将他封在不知什么东西里面。他想了想,将右臂伏在那门上,手上缓缓生出极纤细的触腕,在那软壁上寻找着,不知何时,终于找到了并不是层层藤蔓,而是一小串叶子所遮挡的地方。

    他将几条粗壮的触手顺着那叶隙之间伸出去,就在他想要用触腕直接扯下藤蔓的时候,他借着那叶隙外照进来的光看到,沾到他触腕上粘液的藤蔓,无一例外地开始枯萎。

    “原来这东西还有这种用法,”他这样想到,随后直接将右臂上的粘液涂抹到面前的藤壁上。

    藤壁缓缓地萎缩,而光,也照了进来。

    他将枯死的藤蔓扯开,甩在一旁,从那小洞中爬了出来,回身一看。

    他刚刚,就在霭蕈巨树妇人样的浮雕的腹中爬了出来,而那腹部的隆起,则完全是由刚刚的藤蔓所作出的形状。

    周围此时是一片深秋景象,霞色花的花圃已然破败不堪,地上满是血一般的红叶,树上的叶子悉数落了下来,但是却仍然有着满树的彩色。

    “栖树蝶,只会与神树伴生的小东西。”

    庄赦听到这语

    调,浑身一紧,虽然他目前认识的三位霞衣女声音长相基本相同,除了发型以外没什么区别,但是对他说话的语气,区别还是很大的。

    长发霞衣女的声音中罕有冰渣和倒刺,短发霞衣女的语速则多少偏快。而盘发霞衣女则是他没怎么听过却记在骨子里的那种仿佛将利刃顶在别人脸上般的语调。

    身后的这个声音,就像是把刀收入了鞘中,但是刀仍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