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花:“我也记不太清了,有三四年了吧?”

    接着,她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嘴上也没停下来:“对了,这个地方还是田七告诉我的,田七是我表哥。”

    说完这句话,小丫头摸摸头又嘿嘿傻笑了几声,脸上仍旧是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

    随后,牛二花小姑娘的话唠本质开始暴露无遗。

    牛二花:“田七听说临安城里有座荒废了好多年的宅院,没有人家住,地方很大,有很多房子能遮风避雨,他就领着我到这里来了,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住了好多乞丐了。”

    白衣公子:“......”

    牛二花:“那些先住进来的乞丐还吓唬我们,说这里是凶宅,住进来就不得好死,而且是全家人都不得好死。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跟他们挤地盘,故意编出来吓唬我们的,否则他们自己为什么还敢住进来。后来我们就厚着脸皮挤进来住了。”

    白衣公子:“......”

    牛二花:“反正我们俩也没有什么家人了,住进来也不怕全家人不得好死,就算自己不得好死也比露宿街头冻死强。”

    说完这些话,二花脸上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傻笑。

    离疏听了她的这些话后心里却倍感酸楚。

    白衣人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对小话唠的滔滔不绝并没有表示出不耐烦,并插空问道:“那你从小就在临安城里长大的吗?”

    二花回道:“我是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姨娘还有表哥逃难到临安城的,到临安城没多久我妈妈就去世了,不过那时候我很小,什么都不记得了,是长大后听姨娘说的。她带着我和表哥在临安城里四处乞讨,再后来姨娘也去世了,就剩下我和表哥两个人了。”

    接连失去亲人的苦楚在小丫头的神情中一闪而过。

    离疏听后,心里一阵紧绷,虽只是短短几句话,个中滋味无法言述,只能体味。

    品味完这份酸楚,防范之心再次油然而生,她发现这个小丫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也不先问问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有问必答。

    小魂魄想起过往种种,以往宿主们遇到的人几乎没有善类,一个个杀戮成性,当然二花这般纯良之人除外。所以,她觉得这小丫头的话太多,希望她赶紧住嘴。

    小二花果然是个天生的话唠,根本无视离疏的暗示,继续把对方想知道的和根本不想知道的,而她又特别想告诉人家的全部如数奉出。

    难得遇到有人对自己的遭遇和过往想一探究竟,自是兴奋地关不住话匣子,根本没想起来要去追究——她明明是已经睡在厅堂的地上了,为什么此时会站在院子里对着一个陌生人讲话?

    白衣公子随后也没再继续提问,只是耐心地听着这个小叫花子如数家珍般道尽那凄惨的乞讨岁月。

    他一边听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姑娘的脸,那目光似是穿透了她的身体,看到了其中隐藏的什么东西。

    总算是等到小话唠话语中间片刻的停顿,白衣公子趁着这个空档,冲她拱了下手,似是欲意离开,同时脸上闪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二花见他要走,审时度势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