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府,许宅。

    正月十五,许夫人一大早就将家里几个下人指使得团团转,家里各处张灯结彩,十分有节日的气氛。

    许老太太在房里,听着儿媳在外面张罗得热火朝天,不由得撇嘴道:“天天就知道花钱瞎折腾,那么多劲儿也不往正地方用。”

    许老爷子揉着手里的核桃,眼皮要睁不睁地耷拉着,道:“又不用你忙活,管那么多累不累。”

    “我不管能行么?家里一年到头也没多少进项,咱家的钱得攒着给炳荣捐官,给毅豪娶媳妇用呢!”许老太太不乐意道,“正事儿上半点也指望不上她,连自个儿男人的心都抓不住,搞得炳荣天天往外跑不愿意着家。要不看在她生了毅豪,我早把她撵回娘家去了!

    “还有,玉柔也是,往年过年少说也得给家里拿上一千多两银子,今年就只给了五百,连封信都没写,还莫名其妙让毅豪带回来好几个丫鬟,你说她是什么意思?怕不是嫌弃我把毅豪送过去吃她的喝她的了,故意气我的吧?”

    一提到这个,许老爷子就不吭气了。

    其实说起来,往前数个六七年,许家一年到头有几十两银子就过得很是滋润了。

    还是打从女婿沈仲磊当上永州府的知府,许玉柔手里的钱才渐渐多起来,给娘家的钱也一年多过一年,从一开始的几百两到后来的一千多两银子。

    人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腊月里的时候,许老太太还盼着今年许玉柔能给娘家送两千两银子呢,没想到许毅豪最后只带回来五百两,气得她整个儿年都没过痛快。

    “回头等天儿暖和了,让她带着云瑶和元麟回来住些日子。”许老太太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许玉柔每次归宁都不会空手,总不会亏了家里,正好也能问问她为何今年的银子这样少。

    许老爷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这都日上三竿了,毅豪怎么还没起来?”

    许老太太立刻护犊子道:“小孩子都贪觉,家里也没什么事儿,让他多睡会儿又怎么了。”

    许老爷子起身道:“罢了罢了,我出去活动活动。”

    二人根本不知道,许毅豪头天晚上根本就没回家,这会儿正枕着百花楼姑娘的玉臂睡得流口水呢!

    当初在永州府吃药治病的时候,他就时常觉得心里燥热难忍。

    但是碍着医嘱说吃药的时候不能行云|雨之事,他生怕自己今后当真不举,所以只能强忍着。

    等到吃完药一解禁,许毅豪就跟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似的,路上在马车里就忍不住开始不安分。

    不得不说,刘御医真不愧为御医,就是有本事。

    这药方不但治好了许毅豪的不举,还让他比之前更加持久,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路上只能跟从许氏手里要来的几个丫鬟胡搞乱搞,所以一回到怀庆府,许毅豪就在家待不住了,经常在百花楼留宿,枕边人更是天天不重样儿。

    治好了不举的毛病之后,许毅豪自觉雄风远胜从前,百花楼的姑娘们自然也都捧着哄着他说,越发让他得意的快要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