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业一面带着她参观,一面说:“我的俸禄虽然大多用来奖励将士,没积攒下多少,但还好胜仗打得多,每年都能从皇上那得到很多赏赐,便用了一部分来买这个宅子。这里离你家不远,穿过两条街就是,以后你要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去。”

    费凌霜故意笑笑:“我们还没成亲,你就想让我回娘家了?”

    “少回去最好,但你要想回我也不会拦你,只是自己要多跑一趟。”

    看到萧鸿业装出一副无奈又很累的样子,她一时起了玩心,双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问:“这么累?那我还是不要嫁好了,省得你要为了一个小女子每天移动尊驾。”

    萧鸿业一把搂住她,两个人的距离更加近了,费凌霜的手顺着滑到了他胸膛。萧鸿业勾起唇嘴,笑着说:“你每天这样和我搂搂抱抱,不嫁给我还嫁给谁?”

    明明每次都是屈服于他的力气,无法挣脱掉而已,包括这次也是。费凌霜皱起眉头看着他:“你要是肯放开我,我保证离的你远远的。”

    这是真的生气了?萧鸿业手松开了些,把头埋到她脖颈处,整个人像卸了所有防备,露出一丝心底里掩藏已久的担心。

    “不放。”

    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脆弱,费凌霜的心一下全软了。其实,他虽然之前有一个神秘的夫人,但至少到现在为止还不曾露过面,以后也不一定会重新出现。而且,萧家子孙兴旺,他又已经有了一个团子,后来的人便没有多少压力。最后,他有心要独门独户的住,这样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费凌霜认真权衡一番,决定说出结论,可话一要到口中,胸口处就砰砰直跳起来。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勉强说:“我...我嫁...”

    身前人似乎滞了一瞬,后又不知足地说:“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又要犹豫了...”

    萧鸿业马上打断她,“话既已出,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忽然,感到腰身处传来一股力,她双脚一下离开了地面,接着整个人被萧鸿业半搂半举着,悬在半空。此时的萧鸿业像个未长大的孩子,抱着她转了足足三圈,才肯收回来。

    费凌霜半晕半眩地软在他怀里,也浅浅地笑了。

    萧鸿业在除夕后第一天便上了门,他随身带了十几二十个士兵过来,聘礼堆得一个院子满满都是。就在前几天,费凌霜也被带着去见了萧鸿业的父亲和母亲,她倒是一点都没紧张,反而感觉萧鸿业状态有些紧绷,好像生怕他父母亲一不小心对她说了什么。

    她那天出发前,就想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追问萧鸿业先前夫人的事情。反正已经决定好了,多知道一些,只会给自己多增加几分烦恼。那顿饭好在抱了团子过来,萧父和萧母都十分疼爱团子,团子一过来就吸引了他们大半的注意。对于费凌霜,只简单问了下菜合不合口味之类的十分客气的话。

    父亲和云姨和萧家在更早的时候就碰过面了,父亲那天还换上了他自认为最体面的一套衣衫。两家人似乎谈的十分顺利,还顺带谈了婚期,最后定在了年后第十八天。

    从她说了那句“我嫁”之后,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所有婚礼前期的程序竟都走完了。这期间,她除了去吃了一顿饭,照看了几天团子,其他时候似乎与以前并无二异。不过,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在不断提醒着她—她要嫁人了,而且是一个很好让人羡慕的人家。

    萧鸿业自从那天带来聘礼后,忽然变得忙碌起来,半个月的时间,他仅过来匆匆见了她一面,还奇怪的嘱咐她让她近期不要出门。

    一转眼到了上元节,家家户户挂起了彩灯。架不住费承志的劝说,加上是出嫁前最后一个节日,费凌霜便和费承志一块出了门。还未走到平江岸边,前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在那。这几年最亮眼的花灯都集中在了平江水面,一直都吸引着不少人来参观。

    费凌霜看到人群,还在犹豫是早早打道回府,还是继续逗留的时候,就听到费承志在旁边开心大喊:“方兄...孟兄...林兄...我在这呢。”

    喊完,费承志便拉着费凌霜往人群里挤了进去。他口中的那几个弟兄,正围着一个彩灯,看到费承志也都是眼前一亮,见到费凌霜更是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