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还是第一次见东方逸仙发这么大火,看着满地跌落的银元,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跪地哭道:“奴婢知错了,以后没大少爷恩准,再不敢出去了。”

    “以后,还敢想以后,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房里睡,看你还到处逛游?”东方逸仙气道:“大晚上害我追着你跑,好玩吗?”

    若兮忙跪地给东方逸仙脱下鞋袜洗脚,道:“影响您休息,都是奴婢的错。”

    东方逸仙觉得头昏脑涨,浑身发冷,难道自己是喝多了酒吗?见若兮居然没拒绝,心道,我若是不吓吓你,你必然不会同意,这回倒是看看,在我眼皮底下,你还能跑的哪里去。他看着若兮眼中泪水涌动,却是拼命忍着,不肯流下来,就道:“你觉得很委屈是吧?救了那么多人,解了明德医馆燃眉之急,没被褒奖,还被训斥了,是不是?”

    若兮眼泪一下滴下来,落在东方逸仙脚背上,东方逸仙道:“知道我最气你什么吗?我有那么可怕吗?那么不堪?那么不值得你信任?问什么都不说,你拿我当什么?是主子?还是傻子?”

    若兮哽咽道:“您是主子,我是傻子。”

    东方逸仙脸色苍白,道:“沙子,傻子。你姨母真是厉害,给你取了这么形象、贴切的名字。”

    若兮给东方逸仙洗完脚,拿巾帕擦干,将水盆端下去,就默默跪在床下,给东方逸仙按脚,东方逸仙半坐着背靠在床上,他不知为何,今夜感觉特别无力,一言不发的盯着若兮,若兮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给他按摩。俩个人谁也不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东方逸仙感觉头发晕,再不说话,就快被憋死了一般,他叹了口气,道:“沙子,我待你如何?”

    “很好。”若兮轻声道:“在人世间除了亡故的父母,大少爷是对沙子最好的人。”

    “真心话吗?”东方逸仙道:“那你为何?总是气我。”

    “奴婢蠢,总惹得大少爷生气,姨母们也不待见我,想来一无是处,这样的丫鬟,您不如卖了吧?”若兮小声道。

    东方逸仙听她语气,见她神情,就知道她又动了自己赎身的心思,也难怪,她已经赚了第一桶金,有了银子,就有了想法?还是自己让她伤心了,东方逸仙此刻一阵莫名的紧张袭上心头。他盯着若兮,道:“是挺蠢的,卖了也行。只不过我也难啊。”

    “为何呀?”若兮停下手,道:“大少爷要多少钱才卖?将来我自己赚了钱,赎身可好?”

    “你发誓一生做我的奴婢,若违此誓,永不超生。我就多少钱也不能卖你,这一生都要做你的主人,无论你多么磨人,惹我生气,都不会将你抛弃,不然怎么办呢?”东方逸仙盯着若兮,道:“你算被你这只小刺猬扎死,我也会抱在怀里。”

    若兮垂下头,心里一阵温暖,刚才冒出来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一下就消失无形,虽然他很严厉,有时故意吓人真的很坏,可是她已情不自禁的爱上他,哪怕被他奴役着都是幸福的,若兮轻声道:“谢谢主人不离不弃,奴婢再不让您生气。”

    “若兮。”东方逸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你真的想离开我吗?”他有气无力的说,手微微发抖。

    “就想了一小下,现在没有了。”若兮诚实的道,她拘谨的被东方逸仙握着手臂,垂着头,道:“我还是在您地板上睡好吗?”

    “不好。”东方逸仙感觉头越来越沉,浑身酸痛,他轻轻道:“我要先睡了,今晚感觉特别冷,你在我旁边好吗?明天一睁眼,我就想看见你。不许你离开我,想一下,也不行。我会很伤心。”

    “是,大少爷。”若兮服侍东方逸仙脱下衣服,给他盖上被子,她发现东方逸仙脸色越发苍白,浑身发抖,若兮在他身边坐下来,东方逸仙蜷曲着身子,一会就进入梦乡。他像大猫似得挨着若兮,只见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若兮的胳膊,若兮被他拉着倒在枕边,她没有挣脱,无论他想做什么?哪怕是想吃了她,她也不会挣扎。若兮静静地注视着东方逸仙,无比心疼,无比自责。

    东方逸仙在睡梦里,喃喃自语,唤着她的名字:“若兮·····若兮·····”

    若兮一骨碌爬起来,盯着东方逸仙睡梦中的样子,心“砰砰”乱跳,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她伸出小手,抚摸了一下东方逸仙的头,一摸之下,吓了一跳,东方逸仙发烧了,额头滚烫,这是烧的说胡话了。

    若兮解开东方逸仙的内衣,给他按摩穴道,帮他退烧。他在若兮手里,就像个听话的提线玩偶,随若兮怎么摆布,怎么按压穴位,揉搓,只是闭眼轻轻**,一点也不反抗,也不醒,像个在母亲身边睡熟了的孩子。

    若兮给东方逸仙按摩了一个多时辰,东方逸仙才退下烧来,她轻轻给东方逸仙盖好被子,静静的躺在东方逸仙身边,想到往日在欣桐姨母家的种种噩梦似的生活,心碎的感觉刻骨蚀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