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泽书自那起交通意外后就一直住在虞家,算来也有六七个月了。

    一开始他老老实实,沉默寡言,沉浸在失去双亲的悲痛之中,即便他们自己也尚未走出程烟去世的噩耗中,但还是费劲了心思去排解谭泽书的苦闷。

    他和虞听墨同岁数,身子也不比虞听墨更健朗,虞家上上下下,对他的待遇甚至一度比听墨还要好。

    然而只两个月过去,家中便开始有听墨欺负谭泽书的流言传出。

    一开始谁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讹传。

    但随着谭泽书的夜半哭诉,身上的淤青和听墨的沉默,人心开始慢慢动摇。

    如果不是听墨的受伤和憋不住终于说出口的委屈和早晨谭泽书的“自爆”,恐怕事情就会朝着更加错误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监控房的监控录像每周都会自动清理一次时间超过三个月的监控,除了日常打扫卫生的佣人,没有人会去。

    之前听墨说自己受了诬陷,他们已经调取过监控,但没有查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却也没有往删除监控的方向去想过。

    毕竟两家是亲戚,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没有理由如此针对听墨。

    但谭泽书的“自爆”让他们立刻去检查了删除记录,依旧没有发现,直到虞言章多了个心眼,让负责监控维修的人员又细致地排查了一番,最终恢复了被人为截取删除的监控录像。

    谭泽书种种的受害,不过是自导自演的陷害。

    一桩桩一件件,都被监控毫无保留地记录了下来。

    “那段日子没人帮墨儿说话,苦了他了......”

    虞父关了正在播放监控画面的投影幕布,沉默了片刻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这件事需要告诉墨儿吗?”

    虞言章听完虞父的打算,觉得稳妥,但此事瞒不开听墨,可告知与他,以墨儿的性子,极有可能因为兄弟之情而劝他们对谭泽书手下留情。

    果然虞父也是这样想的。

    “此事先不要声张,就我们三人知道即可。言章去联系人,等生日宴一过,就把人送走......”

    虞父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薛肇此人,你们有了解吗?”

    猝不及防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名插入进来,两兄弟皆是一愣。

    “......青帮的新上任的执掌人?”

    虞言章的回答让虞父点点头,“早晨他给我打了通电话,想要参加我的生日宴。”